兩個孩子在婚事方麵都極有主見,如今總算表明心意,隻差與崔府退親,將軍府前廳之上,應清正與魏孝賢相談甚歡,心中皆是倍感欣慰。
“魏兄,待我明日與崔尚書了卻退親一事,便立即與夫人著手籌備一份豐厚的聘禮,三日後風風光光送到府上,絕不令丸喜受外人非議。”
崔尚書與將軍府聯姻,也無非看中魏孝賢膝下唯獨這一女,不管是個傻子、跛子還是瞎子,娶回府裏擺著也是筆穩賺不賠的買賣,魏孝賢那時擔憂魏丸喜找不著婆家,這才一拍即合定下了這門婚事。
“不,此事還是由我與應大人一起出麵。”
縱使崔、魏兩家對這門婚事的實質都心中有數,可也是他背信棄義在先,做不得縮頭烏龜,事關兩個孩子下半生的幸福,魏孝賢與應清正還有什麼豁不出去的。
入夜,崔華倫心不在焉的用過晚膳,快步朝挽月閣而去,他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一兩個時辰不見,便對挽青思之如狂,縱使晚上睡覺,閉了眼夢裏也全是她。
“許兄今夜可有福了,花魁娘子挽青在懷,妙哉妙哉……”
才進挽月閣,便聽得大廳兩名男子的談話,崔華倫一張臉瞬間鐵青,迅速衝上了二樓。
“崔公子,崔公子您不能進去。”
伺候挽青的婢女使出吃奶的力氣攔住崔華倫,一個勁兒的小聲哀求著,使得他麵色更加難看,不由得浮想聯翩,恨不能穿牆去瞧裏邊的人到底在幹什麼。
“讓開!”
崔華倫妒火中燒,毫不憐香惜玉的一把推開婢女,上了栓的門紋絲不動,他哪裏還管什麼規矩,抬腳便踹開了。
忽然被人壞了好事,裏頭正欲對挽青動手動腳占些便宜的男子氣不打一處來:“你是什麼人!還不快滾!”
伴隨著一聲冷笑,崔華倫三兩步走上前去揪起男子衣領,咬著後槽牙一字一句道:“該滾的是你,也不撒泡尿瞧瞧自己的樣子,憑你也配!”
“崔公子!”
這是挽青頭一回用這般冷漠的語氣同他說話,崔華倫倍感受傷,不解的望著她:“為什麼?挽青你……為什麼?”
“公子有何不明白,這兒是青樓,挽青是青樓女子,接客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您不能打挽青的客人,砸挽青的招牌。”
挽青眼底與嘴角的譏諷深深刺痛了他,崔華倫無力的倒退兩步,口中喃喃自語:“不,這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挽青……”
“崔公子不日便要與將軍之女成婚,挽青深知自己身份低微,與公子不是一路人,還請您……以後莫要再來了。”
“原來你是因為這個……”
得知挽青態度轉變的緣由,崔華倫心中更加堅信二人是兩情相悅,深情凝望表達心中所想:“挽青,縱使你我相識不過短短幾日,我卻早已將你視為知音,對你傾心不已,我要為你贖身,許你一個將來。”
崔華倫態度頗為誠懇,挽青卻絲毫不為所動,似笑非笑的望著他:“將來?挽青雖無奈身陷青樓,卻也並非是貪圖富貴之人,此生寧為乞丐妻,不為貴人妾!公子請回吧。”
“公子,請吧。”
婢女半請半拉的將他趕出廂房,失魂落魄的崔華倫站在外頭不願離去,難道他與挽青就此了斷,今生再無緣了嗎?
“崔公子與姑娘情投意合,一片真心難得,姑娘為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