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一臉笑意的看著高胤杉,小臉仰得高高的;心裏不禁有些奇怪,方才拜天地的時候他還好好的,怎麼現在看起來似乎有點不對勁?大致是喝多了點吧?胤杉原本就不勝酒力,雖然今日是他的大喜日子,等會兒還是要出去跟大夥兒說說少灌他點才是,不然明日起來又該難受了。
悅兒,悅兒....聽見悅兒說話,高胤杉快步上前一把將她摟入了懷中,眼淚再也控製不住。“悅兒,我好想你。”太久的思念,太久的壓抑,就在這一瞬間得到了最好的宣泄,高胤杉隻是緊緊的,用盡所有力氣地抱緊懷裏的人,隻想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體,再也不要放開。
“胤杉,你怎麼了?悅兒不是一直都在你身邊嗎?”悅兒不知道高胤杉到底怎麼了,明明剛剛才分開啊,輕輕的伸手扶上高胤杉的背,安撫著;他的力道很大,甚至是摟得自己生疼。他好像哭了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高胤杉隻是哭得更加厲害,這一秒他隻想停在這一秒,悅兒也安靜的讓高胤杉抱著,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懷裏的悅兒輕輕地挪動了下肩膀,大概是自己靠了太久,直起身子盯著懷中的悅兒。“悅兒,你喜歡我對嗎?”
悅兒吃了一驚,眼睛瞪得大大的,她沒有想過要告訴高胤杉,現在突然被那麼一問,反而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隻是麵頰緋紅把頭埋得低低的。
“悅兒,我愛你。”高胤杉拉起悅兒的手,堅定地看著悅兒的眼睛。雖然自己對的悅兒的感情很複雜,是依賴,是不舍,是習慣,但是這樣難道就不是愛?就算不是愛情,但是他確定他愛悅兒。
悅兒怔怔的呆在了原地,他說....我愛你?驚訝地往周圍看看,確定這裏隻有她們兩個人。他真的是對自己說的嗎?她沒想過胤杉會愛自己,一股暖流由指尖緩緩滑入心田,視線有些模糊,原來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是這樣的感覺,就算這一刻要自己死掉也沒有任何遺憾。“可是,可是胤杉,今日是你和瓔珞姑娘的....”
高胤杉搖頭示意悅兒別再說下去,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滿心的疼痛,沒有再說話,隻是牽起悅兒的手向後院的涼亭走去;悅兒安靜地跟在他身後,心裏有疑惑、有驚喜,但更多的是滿滿的幸福;望著高胤杉的背影,悅兒輕咬嘴唇,對胤杉的愛,從來沒有想過要什麼回報,而今他的一句話,真的讓自己的一顆心融化在最柔軟的地方,不再需要更多的言語,就這一句話就夠了,就像能一直一直呆在胤杉身邊,就夠了。
高胤杉走到涼亭,側身坐到石凳上,輕拽悅兒的手,示意她也坐下,看見那丫頭還是呆呆的,眼帶溫柔地笑,又拉了拉悅兒的手;悅兒才回過神,扭頭看見高胤杉的表情,欠身坐到他的身邊。
“悅兒,你知道嗎?你是一個讓人心疼的人,你從來都不為自己想想,以前不管多晚,一定也要等我回去以後你才休息,不管我是多麼沒用的人,你永遠站在我身邊,為了我,連你娘的遺物也願意賣掉,跟著我,你沒有過過一天安樂的日子,跟著我顛沛流離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但是你連一句埋怨的話都沒有說過,無論我的多爛的一個人,就算我愛著其他人,你一直不離不棄,沒有任何要求的待在我身邊,甚至....”為了我,連命也可以不要。高胤杉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悅兒並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隻剩下不多的時間,隻剩下一晚上的時間,他想讓悅兒開心,他想讓她最後的時間沒有遺憾、讓自己沒有遺憾;也許這讓旁人看來像是一種施舍,但隻有高胤杉知道悅兒對他有多重要,想到明天會發生的事,就撕心裂肺地痛,痛得忘了一切,忘了呼吸;為什麼,為什麼悅兒一定要死?為什麼死的不是自己?明明最無辜的、最善良的是悅兒啊!不是說好人有好報嗎?悅兒到底做錯過什麼?如果有錯的話,應該就是愛上了自己,以手捂住胸口,壓抑的感覺讓他快喘不過氣來,心髒一陣一陣地抽搐,連帶著全身都在顫唞,臉上的肌肉因為全力地隱忍顯得有些扭曲,大口地喘著氣,拉住悅兒的那隻手因為用力指節已經發白。
悅兒為高胤杉擦幹眼淚,他過激的反應讓她奇怪,他難受的樣子,也讓自己很心疼;他說了這麼多,讓她一下子有些消化不了,不過她好高興,原來胤杉一直都懂,一直都把自己放在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位置。仰起臉微微的笑著,眼睛裏有種叫幸福的東西閃爍著,月光輕輕的灑了下來落在悅兒的臉上,美得有些不真實。“因為胤杉就是悅兒的天啊!隻要胤杉開心悅兒才能開心。”
高胤杉看得有些出神,這麼久以來,自己一直忽略的悅兒竟然如此美,俯身吻上悅兒的額頭,淚水滑過嘴角有些苦澀,他現在什麼也不想去想,他隻想把悅兒此刻的樣子一刀一刀地刻在自己的腦海裏,烙進心裏,一輩子、幾輩子都不要忘記;如果有來世,如果真的有下輩子,悅兒,我一定會在一開始就找到你!
悅兒閉上眼睛,她已經不去想今日高胤杉奇怪的表現,忘記了今日原本是他和王瓔珞的喜宴;現在她的世界隻剩下高胤杉,就連自己都已經忘記;高胤杉就是她的全世界,其他,再也不重要。
“你不能改變任何事情,否則我們存在的這個空間就可能因為這樣不存在了。”小3的話再次回蕩在耳邊,把高胤杉心裏的衝動硬生生地壓了又壓。“啊.....這個空間關我什麼事情?關悅兒什麼事情?為什麼?為什麼?”高胤杉崩潰地喊著,漸漸的變成嗚咽,他隻是想保護自己在乎的人,但是,即使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他也辦不到,剩下的隻有無力!無力!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