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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寧的眼淚一下湧了出來,她仰頭看著李淵道:“父親,求您放過我們吧,如果女兒不能和小默在一起,女兒情願一死。”說著重重給李淵磕下頭去,李淵看著她,眼中閃過一抹不忍,轉了身背負著雙手道:“那你是情願讓她陪你死了?”

李秀寧抬首道:“活著若不能相守,情願和她死在一處。”說話間她站起了身體,反手抽出了佩劍,向自己頸上抹去,卻被身邊李世民死死抱住了手臂,心痛欲裂的李秀寧反手揮出劍向李世民砍了過去,李世民一把握住劍刃,全然不顧手上的鮮血流下,向身後兩人喝道:“廢了這個妖女。”

站在一邊的彭玉起腳向陳默已然受傷的那條腿的小腿狠踩了下去,寂然無聲的夜裏,一點點的聲音聽來都是那樣鮮明,一聲骨裂的聲音深深刺進了李秀寧的耳膜中,陳默在再抑製不住痛苦,仰頭“啊”了一聲。

聲音傳在李秀寧的耳中,她心肝俱碎,她鬆開了被李世民握住的劍,無力的跪了下去,道:“我答應你,父親,我答應你,從次再也不見她!”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吼著說出來,她沒有辦法看著陳默受這樣的折磨,她抱住李淵的雙腿道:“父親求你快放了她,我真的再也不見她了。”她的聲音顫唞的幾乎聽不清她在什麼。

李秀寧早已流淚滿麵,這樣一個麵對生死也從容淡定的女子,此時再也無法壓製自己心痛的眼淚,她想著陳默的話:“如果我想要自己幸福,那你就得好好活著。”對於李秀寧來說,何嚐不是這樣,兩人的幸福早已緊緊栓在一起,沒有了對方,生命全然失去了光彩。

不管怎麼說,她得讓陳默活著,好好的活著,隻有活著,就算不能在一起,心中也總算有一點慰藉。陳默卻哭了,飽受折磨的她在這之前也沒有掉一滴眼淚,卻在李秀寧撕心裂肺的“我不再見她,永遠不再見她”一句話之後,哭了!

世上最痛最苦之事,莫過於和自己心愛的人生離死別,陳默不想和李秀寧分開,死也不想,李秀寧的命運已經接近軌道的末端了,如果曆史不能改變,她還能有多少時間陪在李秀寧身邊?

她情願痛死,情願被折磨死也不想聽到李秀寧的那句話,可她也知道李秀寧的心理此時有多苦,心愛的人被折磨至此,她寧可自己在修羅地獄裏轉一回!

一百五十章

李秀寧被軟禁了,軟禁在漱玉院,皇宮裏一片繁忙,還不是有一陣陣鼓樂聲傳來,是在為李建成的婚事做準備,李秀寧將桌子上的玩盤菜肴全部掃落在地上,握拳站在桌邊,幾個宮女驚慌的跪在了地上,齊齊說道:“晉王殿下息怒。”

李秀寧卻一拳垂在桌子上,恨聲道:“不要叫我晉王,我不想當什麼王,也不做什麼公主!”宮女們跪在那裏沒有一個敢說話,李秀寧長歎了一口氣,禿然坐在了椅子上。

李淵派了層層守衛和幾十個高手看著她,她的兵器也被收去了,也不許任何人見她,她半步出不了漱玉院,憤怒?憤怒沒有用,她能做什麼?李淵選的婚期很近,三日之後,九月十六就是婚期,也許是巧合,這個日子讓給李秀寧已經非常沉重的心情上又添了一根刺,她記得非常清楚,就是兩年前的這個日子,第一次見到了陳默。

第三個秋天,她卻和陳默麵臨著生死相別,曾經的多少日夜,期期相守,耳鬢廝磨,似乎都要成為過往了,她在想自己究竟為什麼要回來,還依戀著所謂的那份親情?又或者是不想平淡無趣的了此一生?

又或者是強者的自負,不願埋沒自己的才學能力,也許這些原因都有,可是她卻將自己最心愛的人帶上了絕境。

受了傷,失去了武功的陳默,她該怎樣麵對樣這個絕境?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到無力反抗的陳默孤獨無依的恐慌,陳默說:“秀寧,別放手!”別放手!她始終在恐懼自己會因為各種壓力放開她。

她的小默可以為了她麵對一切的折磨和艱險,隻要她不曾放手,隻要她願意和陳默一起堅持!可是麵對愛人的生命即將消亡的恐懼,她拿什麼來堅持?

李淵走了進來,看著摔碎一地的碗盤菜肴,輕皺了一下眉頭,對宮女道:“秀寧還是沒有吃飯?”宮女們跪在地上,沒有人說話,李淵歎道:“秀寧,不管怎麼說,自己的身體總要顧的,你到現在一口東西沒有吃,這怎麼行?”

李秀寧卻望著他道:“小默現在怎麼樣?”李淵皺眉道:“有人照顧她,你不必再掛心她。”李秀寧默望著眼前這個賦予了自己生命的人,卻壓製不住心中的恨意,眼前的人,處心積慮的騙走了陳默護身的軒轅玉,然後又在酒中下毒,廢了陳默的武功,做這些隻為了能更得心應手的擺布陳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