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靈根本聽不進她的話，不住搖頭，眼淚鼻涕流了滿臉。
芮欣心中實在不忍，解開了綁住她雙手的繩子，遞了一塊帕子給她：“擦擦吧。”
白秋靈雙手一得自由，先是扯掉塞在嘴上的破布，然後衝芮欣恨恨道：“裝什麼好人！”
芮欣雙手一攤：“我確實不是什麼好人，不過不許叫喊，否則我即刻就殺了你。”
白秋靈被她這麼一嚇，抽抽嗒嗒的哭著，眼睛被揉的紅通通的，然後抽著鼻子道：“二姐姐一定會來救我的。”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也希望你二姐姐能來，因為我也不想殺你。”芮欣拍拍她的後背。
白秋靈道：“你想和二姐姐搶寧王，可是寧王喜歡的是姐姐，就算你搶了去，以後也不會幸福的。”
芮欣嗬嗬一笑：“你怎麼知道寧王喜歡你二姐姐？”
白秋靈看了她一眼，好像是讓她死心，道：“寧王隔三岔五就會給二姐姐送來小玩意兒，不是喜歡是什麼？”
“哦？那寧王是親自來了？”
“沒有。”
“嗬，我若是寧王，隻需吩咐下人一聲，自然會有人替我把東西送到，而且別出心裁，精致有趣。”
“寧王喚姐姐萌兒，吃飯的時候還親自給她夾菜！”白秋靈繼續據理力爭。
芮欣點點頭：“嗯，他們認識多久了？寧王和你二姐姐見過幾次麵？吃過幾次飯？一次還是兩次？”
“你！”
芮欣搖搖頭：“其實我這樣做，也是為你二姐姐好。畢竟庭院深深，榮華富貴之下，並非如你想象的那般美好。屆時寧王妻妾成群，你姐姐如何自處？”
“寧王不會這樣的。”
芮欣微微一笑，不欲再與她爭執，挑開馬車簾子看看外麵漸漸人煙稀少，歎息一聲道：“但願。”
卻聽見白秋靈問道：“如果二姐姐不來救我，大姐你會真的殺了我嗎？”
芮欣回過頭，挑了挑她的下巴，淡聲道：“一想到我離府的那夜，你姐妹二人咄咄逼人的樣子……哼，如果換作是你，你會如何？”
白秋靈瑟縮了一下，朝著馬車邊上靠了靠：“大姐，我沒想過要殺你。”
“那我實在好奇，你如此恨我是因為什麼？”
“我……”白秋靈頓了頓道，“大姐姐還記得一個叫白簽兒的家生子嗎？大我一歲，小的時候，我們經常一起玩。可是有一次，我們進行射箭比賽，你提議讓簽兒當活靶子。你的箭法精準，自然不會傷及簽兒，可是我卻射中了他。沒過多久，他就因傷死了，從此以後，我就經常被噩夢驚醒，有時夢見他渾身紮滿箭矢向我索命，有時夢見你嘲笑我是個廢物……”
白秋靈說著說著，掩麵而泣：“所以我就想，若不是你提議，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我一直很恨你，可是我更嫉妒你……”
芮欣聽著她說出這麼一段過往，不禁目瞪口呆。年紀輕輕就讓活人當靶子，竟是這是這具身體的所作所為，難怪遭人嫉恨。
“誰都有年少無知的時候，最終禍及他人確實是我的過錯，可是這畢竟都是陳年往事了，你也無需再這般執著，慢慢放下就好了。”芮欣柔聲勸慰。
白秋靈卻哭紅了眼：“可是大姐姐此時又以我的性命做餌，如若我真的死了，若幹年後，大姐姐是不是也輕描淡寫的說一句年少無知？”
“你不會死，我相信白雨萌會來救你的。”芮欣道。
白秋靈卻哭的更傷心了：“不會，她不會！娘和爹爹也不會！”
芮欣驚訝極了，不禁問道：“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