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章出來,蘇若菊看著眼前這個十分滑稽的畫麵心裏忽然覺得好痛。
阿章喜滋滋的遞給她道,少吃一點點啊,吃多了妝花掉就不好看了。
蘇若菊搖頭,對司機說,停車。
阿章道,怎麼,我買錯了?
司機也勸道,差一不二就行了,姑娘。
蘇若菊道,是我錯了。
我不能和你結婚。
阿章笑,你這種時候和我開玩笑我可笑不出來的。
蘇若菊重複了一遍道,我不能和你結婚。對不起。
你是個好人。
司機師傅麻煩你停車。
阿章,停車吧,不然我就跳下去。
阿章隻得叫司機停車。
蘇媽媽當場暈倒,蘇爸爸嘴裏道,作孽啊,作孽啊。
阿章通知司儀婚禮取消,自己再沒有出現。一場鬧劇由此完結。
接下來的一年時間裏,蘇若菊搬了家,因為覺得虧欠媽媽很多,把房子賣掉後的錢存到了媽媽的戶頭裏。
現在的房子是和別人合住的,房客依然是個女學生,不過她學的不是自己的專業,兩個人經常會拚飯拚車拚酒。
女學生常常羨慕蘇若菊的生活方式和狀態。
蘇若菊笑,有什麼可羨慕的。
女學生笑而不語。
蘇老師身上有種修煉出來的氣場。
一語中的。
蘇若菊依然夾著自己的小本本做最精致的PPT一臉剛毅的站在講台上激情課堂,不同的是如今的她踩的是八厘米的高跟鞋,化著精致的淡妝,無論是男同事還是自己的學生前來約會都是禮貌拒絕。
懶了就披著大鬥篷扮波西米亞人,心情好就碎花波點或者帆布鞋子。天氣好自己去家常菜的小館子對著一碗素炒青菜細細的咀嚼自己的寂寞。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過去。
聖誕晚會上,破天荒的,蘇若菊朗誦了一首詩。
有男同事邀請她跳舞,蘇若菊禮貌的笑笑拒絕。
回到家裏對著衛生間裏那個優雅的自己忍不住哭了,如果沒有你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這種日子總是需要把自己灌醉。
女學生大概也是情路不順,也加入到醉酒的行列中來。
兩個人就著心事喝啤酒,一罐一罐,平時小心建築起的牆壁都慢慢瓦解。
女學生不容易,養活自己還要養個男朋友,蘇若菊不解,女孩子何苦這麼辛苦。放著那麼多好男孩不去談。
女學生卻一臉得意,他不同。
怎麼不同,不過都是仗著自己有人愛任/□。
女學生搖頭,我能在他身上看到更好的自己。你說他有多棒。
蘇若菊沉默。
心髒一點一點的回溫。酒精真是好東西。
女學生好奇道,蘇老師從來不談感情,莫不是藏了傷。
蘇若菊笑,對,小心翼翼。
小心翼翼。
女學生道,我們在一起時間並不長,可我總是覺得和他在一起很安寧。並不是溫暖,就是那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在寒風中看見了同樣艱難往前走的人,一起做伴吧,自己冷的不行還要把衣服借給他,很傻,對,太傻了。可是就是這樣讓我覺得我變得很有力量。
蘇老師有過這種感覺麼。
蘇若菊搖搖頭,沒有。
真的?
真的。
我不信。如果真是那樣,蘇老師你真是空有了這一身的武藝。
武藝?蘇若菊聽不大懂了。
對啊,你以為愛一個人很簡單麼,簡直就像修煉武功秘籍。女學生淡淡的發笑,可是聽到這裏蘇若菊卻更想哭了。
就算給我一萬次機會我也會選擇這麼愛他。女學生沒多久已經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