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陽吃飯的動作一滯,腦海中忽然回想起曾經那些各種各樣的回憶。
關初夏拿著小手在江陽的眼前晃了晃,江陽才回過神來。他沉吟了一下,笑著問道:“初夏,如果我告訴你,我是一個殺人犯,你還會和我一起玩兒麼?”
“啊?”關初夏直接驚呆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看著如此親切,如此麵善的江陽,會是個殺人犯。
關初夏低下頭,讓江陽看不見她的表情。江陽自嘲一笑,繼續吃飯。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後,關初夏突然抬起頭,鼓著腮幫子看著江陽。
“我覺得,陽哥就算殺人,也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關初夏此話一出,江陽十分詫異的看向了她。
“嗬嗬,為什麼這麼說?”江陽有些好奇,一般人聽到自己是殺人犯,不應該是敬而遠之,捎帶腳的害怕與畏懼嗎,他實在不明白關初夏怎麼會這麼想。
關初夏偏著小腦袋想了想,然而還是沒有想出什麼所以然,最後隻能搖搖頭說道:“女人的直覺吧。”
“我是防衛過當,過失殺人。”江陽算是第二次主動說起自己的往事,第一次是淩欣鑫。就連關崎齊宇等人了解這些事兒,都是私下問王宏新才知道細節的。
“那時候我才剛滿十八歲沒多久,我爸和我們縣城裏一個農戶因為打麻將的事情,發生了一點矛盾,我帶著人去找他要說法,其實就是年少輕狂,想去教訓教訓他,結果沒想到反被人家給教訓了。他拿著棍子打我,後來我受不了了,也沒看清手邊是把柴刀,隨手拿起來就把他給捅死了。”江陽說到最後,聳了聳肩。
“那後來呢?”關初夏一副果然如我所料的樣子,又急迫的詢問後來的事情。
“後來啊?後來我就坐牢去了唄,一年零三個月,出來以後沒法再回去讀書了,所以就到C市打工去了。”江陽笑了笑,他發現現在自己在說起這些往事的時候,似乎釋懷了不少。
“第一份工作就是在臨江飯店當服務員,也是那時候認識的你哥。後來又因為一些原因,離開了臨江飯店,跑到工地上去搬磚頭,那時候就認識了你齊宇哥。”
“哇,陽哥,你還有這麼悲慘的往事呀。”關初夏是個感性的小姑娘,她沒想到,現在看著這麼風光,這麼亮麗的江陽,還有一段如此悲慘的過往。
關初夏的小眼眶都紅了起來。
“嗬嗬,這算啥悲慘啊?還有更悲慘的呢。我,你哥,你宇哥,你宏新哥,還有譚旭賀凱,光俞洋洋,誰沒有一點故事,隻是大家平時都把這些埋在心底最深的地方,不願意輕易去觸碰而已。”江陽笑著回道。
“陽哥,對不起!”關初夏聽著江陽這麼說,更加愧疚了。
江陽也知道自己不小心說錯話了,於是趕忙摸摸關初夏的腦袋,安慰著說道:“沒事兒沒事兒,我能給你講,就說明我已經釋懷了,你別想太多。”
關初夏認真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