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了，媽，我掛了哦，拜拜。”
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聲。
仇敏傾身，從花槽上方探頭過去，俯視——李還真以一種極不文雅的姿勢蹲在花槽背後，左手握手機，右手捏著半根煙。
李還真愕然抬頭，兩人互視了幾秒，恍惚過了幾個小時。
“你好啊，宣傳委員。”李還真訕訕笑道。
這個人就是級任教師口中的優秀學生？仇敏牽強地拉拉嘴角，似笑非笑說道，“師姐，果真是刻苦勤奮啊，連晚飯的時間也省下來，留在學校學習。嗬嗬。一支煙恐怕不夠飽吧。”
李還真撚熄了煙，緩緩站了起來，顧左右而言它，“叫我還真就好。”
“我叫仇敏。”
“我知道，我在班座位表上看過你的名字。”目光對上仇敏的臉蛋，李還真忍不住發聲大笑，“哈哈哈——”
仇敏一臉迷惑站著，懵然維持了沒幾秒就很快意識過來，跑進廁所……
洗掉沾在手及臉上的顏料，尤其是鼻子上的。走回教室，發現李還真又占據了她的座位。
“還真……姐，這是我的座位，你的座位在那裏。”仇敏指著第四排靠走廊座位說。
“我們互換座位好不好？”
“為什麼？”
“我喜歡你的座位。”李還真翹起二郎腳。
仇敏不回答，一屁股坐到自己的書桌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換座位可以啊，不過有個條件。”
“哦？什麼條件？”
“告訴我你為何考上重點大學不去讀，卻選擇複讀？”
“……”李還真冷笑了聲，“為什麼想知道？”
“我不知道，也許是好奇。”
“哈，我不過是想考上更高的學府而已罷。”李還真假笑兩聲，站了起來，“嗬嗬，其實就算你答應我換座位，也得通過班主任這一關，不是嗎？太麻煩了，我打消跟你換座位這個念頭了。”
第四章
在仇敏忙碌於宣傳報的那個星期，李還真一直陪她留在校，充當安分的旁觀者，必要時也會伸手援助。兩人相處才短短一個星期，彼此卻像交往了幾年的朋友，一舉一動都非常有默契。
然而，李還真這個人看似平易近人，卻在無形中給人一種難於接近感覺。所有人都可以向她傾吐心中所有，但別指望她向誰道半句心裏話，連仇敏也不例外！每當仇敏有意或無意問及她的隱私時，她都會不露痕跡地把話題轉移。李還真心裏似乎裝了很多秘密，容不得別人都走進她的心裏，窺視她。慢慢地，在班上除了仇敏以外，再也沒有人願意跟她深交。
天朦朦亮的時候，客廳傳出爭吵聲，把仇敏從睡夢中叫醒。
“你小聲點，仇敏還在睡覺。”是李還真的聲音。
“怎麼不見你在乎我啊？可憐我昨晚睡在少虹那間吵得要死的吧裏，幾乎整晚沒睡好呢。都怪你，不準我來你家睡。你可別忘了，你家的電器幾乎都是我買的，我在這裏留宿有何不妥？更況我們——”
“我記得當初並沒有叫你買啊，這是我家，讓不讓你留宿我說了算。既然你不高興，家電是你的你搬走。現在搬啊！”
客廳驟然鴉雀無聲。
仇敏走下床，站在房門處，掃描客廳裏僵持的兩人。
“你醒啦？”李還真轉身麵對仇敏，“還痛嗎？”
仇敏輕輕搖頭，卻見曲靜臉色霎時鐵青。
李還真絲毫不覺自己剛才說了些容易令人想入非非的話。
曲靜的臉色由鐵青轉為慘白。
“我出去買菜，很快回來，你乖乖躺著，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