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
陳楠很乖順的回答,卻讓豆花花難過的想哭,好像這樣她就可以觸及她的心髒,那最柔軟的一部分就這樣□裸的展現在她麵前,那麼毫無顧忌,那麼透明純真,讓她忍不住回想她的好,細心周到,予取予求。想著想著也收緊了雙臂,突然有了野心,想著如果獨占了這個對自己好的人該有多好。
那年,宋成考上了大學,雖然不入流,好歹也算了了父母的心願,用他本人的話來說,他自己也不用再受苦受累了。那天三個人在校園的角落裏偶然碰到,豆花花一直在打量趙萌的臉色,看她一臉默然,於是決定把迎麵走來的宋成當透明人處理。沒想到在快擦肩而過的時候,趙萌突然出聲:“喂!”
那個本不叫“喂”的人竟然真停住了腳,很機械的轉身,冷冷的說:“什麼事。”
豆花花乘機飛快的掃了他一眼,長了胡子,伸長也拔高了,頭發比以前更長了,膚色變了許多,不如以往白淨,眉眼間有了更多的英氣,隻是還是一如以往的陰鬱,稱著黑色的校服,看著就讓人發冷。
趙萌飛快的抽出一個信封,變魔術似的。“給你的。”
豆花花以為宋成會扭頭就走,就像他一直做的那樣。可是他卻沒有,很認真的把那封信收了下來,塞進了自己的衣兜。深深的看了趙萌一眼,轉身走了。
豆花花歪著頭看了很久,想著男人的心其實變得也很快。
很久之後,豆花花看趙萌還是那副刻意擺出來的凶狠,非常無奈,忍不住就勸,“喜歡他為什麼還表現得那麼凶,又不是死敵。”
趙萌斜了豆花花一眼,很直接的說:“你不會明白的。”
“每次見到他都是把自己包裹得很安全,怕受任何傷害,所以,總是用很凶的眼神看他,不理他,而我知道,唯一的原因,就是怕他先用很凶的眼神看我,不理我,那樣的話,我會承受不了。所以,冷漠的那一個,我要來扮演。”
豆花花停下了腳步,仰望天空,很認真的回了一句,“你怎麼知道我不理解。”
現在想來,她每次那麼冷漠的對待陳楠,其實潛意識裏也是怕自己受到傷害而先包裹自己。而暗地裏,卻希望對方一次次的追來。她其實很自私,一直享受被人追逐的遊戲。
那年,豆花花決定勤奮讀書。趙萌曾經問她:“你的理想是什麼?”她想了半天沒答上來。於是趙萌說:“那就做好現在你能做好的事。”豆花花想她能做的,大概隻有讀好書而已。一開始聽課對她來說是件很困難的事,因為厭倦,習慣了開小差,習慣了天馬行空,思想不由自主的就跑調了。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趙萌替她在手上綁了細紅繩,按她的話說紅色顯眼,有警醒作用。實在控製不住就把紅繩拉緊,讓自己難受,強迫聽課。
為了監督豆花花的學業,趙萌覺得自己這個老大應該以身作則,杜絕交易抄襲他人的數學作業,堅持獨立完成。不過現實往往是不能按時完成,即使勉強填完,第二天也會被打上一連串的紅叉。趙萌搭著豆花花的肩不停苦笑:“豆花,我們肯定跟數學八字不合。”
雖然初級階段的努力沒看到顯著成效,豆花花還是沒有放棄努力。對她來說,就像在海上漂泊許久的人終於看到了大陸,雖然還隔著霧,雖然還朦朦朧朧,但心中頓時敞亮了,因為看到了活著的希望,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方向。
家人對於豆花花的改變也是看在眼裏,喜在心裏。陳楠表現得更是積極,每次看到豆花花拿著筆對著習題卡殼,就迅速摸到網上搜索類似題目的解題方法,再教豆花花怎麼做。雖然被沒讀高中的妹妹來指點有失臉麵,但豆花花看陳楠講解的那麼認真,思路清晰,語速剛好,既不快又不慢,欽佩的同時又多了點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