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變得不再像自己,總想抓住點什麼,留住點什麼,卻總抓不到。心中又泛起了那種漂泊不定的孤苦和無依無靠。
“別哭了,我會很心疼。你要不喜歡,我們就不做了,好嗎?”
畢竟還是在乎的,即使這種時候,陳楠還是可以表現得成熟而懂事,像個顧全大局的領導者,在碰到突然情況逼不得已的時候,還是能快速的做出取舍。但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決定,並不能說是不失落的。
哭累了,水涼了,人也睡了。
陳楠抱著陷入睡眠的豆花花,憐愛的親親她哭紅的眼簾,緊貼著她的臉頰,想要感受她的溫度。
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總覺得酸,嘴裏總覺得苦。也不知道這些到底是為了她,還是為自己。
第 44 章
那天後,一向與病痛無緣的豆花花發燒了。這場病來得很突然,也許是那夜被水涼了,也許是山間風大被風吹了,也許是那夜的舉動被驚嚇過度。陳楠其實覺得很委屈,自己到最後什麼都沒做,卻還是讓寶貝姐姐又哭又鬧又生病的,自己愁得也想得病了。
即使這樣,還是不忘了要小心照顧。豆花花燒得連眼睛都熱得睜不開,火燎似的,又脹又痛。忽醒忽沈的意識隻能模模糊糊的感覺一直有個人身邊悉心照顧她,小心地喂她吃藥,無數次地更換額頭上的濕巾,在她喉嚨燙得難受時總是適時的奉上開水,身體不停的冒出熱汗,黏得難受,守在她身邊的人便用濕毛巾一遍一遍的為她擦拭身體,換上舒適的衣服,讓生病中的她得到最好的照顧。
朦朦朧朧間,能感覺到溫暖舒適的懷抱,既不太熱也不太冷,正好可以紓解她的熱流。隻是那人好像不太開心,不停的歎氣:“到底怎麼才能好起來呢?不止身體,心也要慢慢好起來。如果能夠鑽到你的心裏,帶上工具修修補補就好了,把原來腐爛的陰冷的東西通通除掉,在傷口上纏上繃帶,再打個漂亮的蝴蝶結,然後再等著它慢慢結痂長好。哈哈,真要那麼簡單,多好啊。”
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幼稚,突然就沒了聲音。豆花花又覺得難受了。
“最起碼也要給我空出快地啊,不能是小小的,我要很大的一片。我要變成小太陽,照亮你心裏的每個角落,把你的心捂熱,讓你真正的開心起來。”
忘了是誰說過,生病中的人的心最脆弱也最敏[gǎn],這個時候誰是真正的愛護自己的人,總是很輕易地就能感覺到,並不自覺的敞開心扉接納這個人。 豆花花即使還發著高燒,神誌不清,卻還是流下了眼淚。心脹得滿滿的,不知道是憂愁還是歡喜,抑或是哀傷或感動,總覺得鼻子酸得厲害,一不小心就打濕了睫毛。
被豆花花的病這麼一折騰,日子已經過去兩天了,遊玩的興致也被掃得差不多,更何況小病出愈的豆花花也不能向之前那樣生龍活虎了。於是陳楠很果斷的決定,打道回府。
雖然覺得惋惜,但豆花花也確實不想再去爬山了。
上車的時候,豆花花罷工多時的手機響了,接起來是趙萌的聲音。
趙萌在電話那頭嚎叫,“豆花,分數線下來了,你情況怎麼樣?”
豆花花茫然了三秒,總算想起來還有升學這回事。在山裏待了那麼多天,真開始不食人間煙火了。
“啊……”
“你啊什麼呀,到底怎麼樣?”
電話那頭比她比人還要著急。
“不知道哎,我還沒查分。”
趙萌的吼聲一下子又提高了八度,“白癡啊!是誰說拚死也要上大學的啊?準考證是多少?我現在幫你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