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跑車停下來的時候,大柱才勉力扯動了下嘴角:“對不起,雪妃,還有這位……呃,美女姐姐,剛才情非得已,以後有機會,我請你們喝茶。”
大柱將槍丟了,表示自己的善意。
然後,他就發現雪妃和那一直一言不發的女人,都朝自己望了過來,表情各異,叫小清的女人是淡漠略帶審視,而雪妃則是玩味的笑著。
他臉上肌肉抽搐了下,想了想,決定趕緊帶著明哥和明嫂閃人。這兩個女人,似乎也不好惹!
“等下,你是龍騰會所,那個跟我打過球的服務生吧?”在大柱拔腿開跑之前,雪妃忽然開口,叫住了他。
大柱點了點頭,覺得這時候還是少說話為妙。
“嗯,我記得你應該叫秦大柱,對不對?”雪妃得意的笑道,能隻一麵就記住一個小人物的名字,她的確有驕傲的資本。
大柱皺了皺眉,他工作時候穿的製服上,是掛了姓名牌,可一般都沒人看的。
而且那天他一直在關注著雪妃,雪妃好像沒仔細看過自己的姓名牌,既然沒仔細看過,姓名牌上的字又那麼小,還隔了一段不近的距離,她是怎麼看清的?更奇怪的是,她還記住了!
狐疑的打量了幾下雪妃,大柱到底沒敢讓自己的眼光看上起太過放肆,便及時的收了回來。
“我在這裏有一套房子,平時不怎麼來住,如果你實在沒別的好去處的話,可以把陸明和他的女朋友帶上去養傷。相信別也沒別的地方,會比我這兒更安全的了。”雪妃說完,就徑直往小區裏走去,用門卡開了單元樓一層的感應門,一直也沒回頭,似乎認定了大柱會跟進去一樣。
那名叫做小清的中性女人,則用一隻手把門拉住了,既然雪妃發話了,她就要做好自己的本分,至於大柱如果不識好歹,轉身走開,那她自然也樂得相安無事。
大柱想了想,雪妃說得還真不錯,自己如果帶明哥回去,天知道路上會不會遇上嶺南幫的堵截!
雪妃的這套房子三室一廳,卻非常的寬敞,最直觀的感受是幹淨,大柱見過最幹淨的房子莫過於此了。也可能是因為房間裏的擺設不多,所以看上去比較整潔,但幹淨卻還是幹淨的。
大柱扶著仍然沒有醒過來的明哥,還有明嫂到沙發上趟下來,然後向雪妃以及小清她們壯著膽子問道:“有沒有急救箱,我想明哥和明嫂可能需要擦洗下傷口,然後還要注射葡萄糖,她們看上去情況不怎麼好。”
雪妃對小清招了招手,小清顯然對急救這一類的活兒非常在行,很快就翻出來一套專業的急救設備,以及那相對而言,屬於最簡單的急救箱。
大柱盯著她做完這些,他發現小清幫明哥把點滴打上的時候,明哥微微皺了下眉頭,然後竟然睜開了眼睛,他艱難的掃視了一圈,等看到大柱,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又昏了過去。
隻是明嫂一直都沒醒,後來被小清用棉質的墊單包裹著送去了醫院。
除了昏迷不醒的明哥,房間裏隻剩下大柱和雪妃兩個人,這時候大柱有些尷尬,又不知道如何自處,於是再次就劫持雪妃的事情道了歉。
“沒事,你完全可以不用放在心上的,反正一開始你的槍裏就沒有子彈,否則恐怕已經跟陸明一樣,躺在這裏了,嗬嗬額。”雪妃好像在說一件非常微不足道的事情,還用滿腹同情心的看了一眼躺在那兒的陸明一眼。
大柱頭皮發麻了一陣子。
別看雪妃輕描淡寫的一說,但其實其中包含的信息很多,例如如果大柱真的有圖謀不軌的想法,可能已經躺下了,至於是腦震蕩還是徹底死翹翹,似乎都不是什麼大事。
另外,還有一點也引起了大柱的思考。
雪妃和那個小清,原來一開始就沒把自己的威脅當回事,虧得自己還以為是自己急中生智,死馬當活馬醫起了作用,卻道是他們從始至終都在配合自己罷了。
“今日雪妃對我和明哥的大恩大德,我大柱記在了心裏,雖然以後不一定要報答的機會。”大柱認真的道,如果他猜測得沒有錯,就相當於是雪妃主動幫了自己一次,而非自己的脅迫挾,這兩者的效果雖然一樣,但顯然有著很大的區別。
有個問題,他想問,但又怕自己唐突了,最後也沒問出來,那就是雪妃為什麼要幫自己。
“記在心裏?嗬嗬,好啊!我相信你,你會有可以報答我的那一天的。”雪妃似真似假的道,搞得大柱也不清楚,她到底是不是說的真心話,還是隻是為了照顧一個小人物的尊嚴而說的。
接下來,雪妃似乎沒把大柱當外人,竟然閉著眼睛,打起盹來,慵懶得像一隻貓,柔弱卻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