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亂來!”沈花馬上嚴肅的瞪了剛子一眼。
別看剛子打架的時候那麼凶狠,但在義父麵前,還真是乖巧得不行,就低頭不說話了。隻是大柱好像看到他仍然在盯著那個自己寫的死字看,似乎仍然沒有放棄某個想法。
阿明也是看到了剛子寫的字,他猶豫了下,同樣對剛子搖了搖頭,拍著他的肩膀道:“剛子,我知道你是有情義的好兄弟,但就算要動手,我也不會讓你和花哥陷進來的,你們已經離開了,那就安心做你們的生意,有我阿明在的一天,就不會讓誰打擾了你們的生活!”
沈花聽到阿明的這席話,就有些感動,調整了下自己的語氣,盡量溫和的道:“阿明,聽花哥一句話,這次忍了他,相信他手段這麼激烈,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得慣的,幫會裏還是有幾個老人願意出來管事的,權叔是在自掘墳墓!但你不能做那個衝鋒者,打頭陣的事情,要盡量交給別人去做,否則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還有什麼意思?”
“有一點,你也得開始注意了,以後出入門的時候,最好還是自己開車,而且身邊要多帶兩個信得過的兄弟,老是這樣獨來獨往不行,萬一像上次那樣遭了埋伏,就一切都完了。你也看到了,權叔這老小子不是什麼好鳥,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而且還這麼的明目張膽。”
“我明白花哥你的意思,是要我避其鋒芒。難道我就不是一直在忍著他嗎?他都要騎到我的頭上拉屎了啊!”明哥說到激動處,一拍桌子,很用力,疼得自己都咧了咧嘴,激動有些忘乎所以。
“我看那老家夥,也得收拾下,才能消停!”大柱忽然插嘴道。
一般沈花和阿明討論幫派事務的時候,他從來都是不插嘴的,但這次卻插話了,搞得阿明和沈哥就都是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大柱其實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出來混,被欺負了就得找回場子,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一味的隱忍往往起到的效果都是反麵的,他看過很多古惑仔的電影就是如此。
雖然那些隻是電影,但據說還是有點真實性的,不想明哥等到受傷之後才反擊,成為跟電影裏麵一樣的悲劇人物,大柱這才硬著頭皮插了話。
他見沈大哥和明哥都朝自己看了過來,便把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我覺得,還是應該做點事情的,不然坐等看戲的人,都會知道你這個人能忍。一個人隱忍得功夫太深,看在別人眼裏恐怕也未必就是好事吧?因為人在隱忍的時候都會有怨念的,這個怨念總不會隻針對一個人,會擴散的,我想換做誰,都不希望用一個有怨念的手下吧?”
頓了頓,看到大家都露出了思索狀,他繼續講了下去:“當然,要有所作為,卻也不能過了線,至於這個線到底在哪兒,我就不說了,兩位老大自己斟酌。”
剛子是最認同大柱想法的,滿臉的激動,仿佛是他心中的想法,終於被人用言語表達了出來,目光灼灼的看向沈老大還有明哥,將手裏的那張寫了“死”的紙張給扔到了一邊。
沈老大和明哥當局者迷,聽了大柱的話,都有種如夢方醒之感,陷入了思考之中,都是一臉沉重之色。
大柱不再說什麼了,他作為朋友,但卻不是道上的朋友,能做到的也隻有點到即止而已。
站在他的立場上想事情,事情變得簡單得多,權叔眾目睽睽之下來找明哥砸場子,就算明哥做出一點回應,別人也大致不會有什麼話說,頂多關鍵時刻出來做做和事老而已。
問題的關鍵就在於明哥如何把握住這個分寸,不能直接針對權叔,難道還不能針對叛徒飛機嗎?
一開始明哥和沈哥之間的談話,雖然貌似有道理,但其實還是沒跳出一個圈子,那就是要不要跟權叔作對。
其實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既然按照沈大哥的意思,權叔已經是在自掘墳墓,那麼先且不去管他就是,自己這邊做得再保險一點就是,暗地裏把叛徒清理掉,敵在明我在暗,做起來難度不會很大。
飛機之所以勾結的嶺南幫之後,還敢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公眾場合,不就是因為明哥沒有他當叛徒的確切證據嗎?
但混黑道,不一定凡事都要講證據的,他們又不是警察。
一語點醒夢中人,沈花和明哥隨後默契的沒有再就這個問題進行討論,顯然都已經心中明白了大柱的意思,並且有了決斷。
大柱知道,該到自己說告辭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