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美美說:“多謝唐局表揚,記功就不必了,這本身就是我惹出的亂子。接下來唐局還有什麼別的指示沒有?”
我想了想說:“你們回到濱河之後先不要回江海,直接從濱河去黎城縣,把張誠送到黎城縣精神衛生中心做一個精神鑒定,然後關到精神病院去。”
喬美美狐疑地說道:“黎城縣的精神衛生中心不是很權威啊,他們的鑒定有用嗎?”
我惱怒道:“要那麼權威幹什麼,我們隻是要把這條瘋狗關起來,不讓他亂咬人,由他自生自滅,難道我還要給他找一個國際精神專家做鑒定嗎?”
喬美美連忙小心翼翼地說:“哦,對不起啊唐局,我明白了,我照您的吩咐去做就是了。”
中午在食堂的貴賓房裏我先是擺了兩桌,一張桌子坐十個人,主要宴請的是今天上午出現在我辦公室的那些同事。我的本意是請大家熱鬧一下,意思意思就完了,但沒想到後麵來道賀的人越來越多,兩桌根本坐不下,不得已又加了兩桌,結果還是坐不下,很多後麵來的人隻能站在那裏看著別人吃。
這種場麵非常尷尬,總不能像擠火車一樣賣站票,我們在這邊吃著喝著,讓別人站在邊上看著。我連忙命人把食堂大廳的小桌子搬進來,七拚八湊又湊了幾桌,好歹把前來道賀的人都安頓坐下,這才如釋重負擦了擦汗。
雖然飯菜看起來有點清湯寡水,顯得有點寒酸,不過來道賀的人也不是為了吃飯,而是為了進入這個磁場,大家也都不怎麼在乎吃什麼,能上前親口跟我說幾句話,敬一杯酒,他們就覺得自己總算趕上了這班車。
人一旦進入某種機製內,但凡有點追求的人最害怕的就是被權力中心邊緣化,一旦成為一個別人眼裏可有可無的人,那種感覺估計連死的心都有了。因此今天隻擺兩桌是我的疏忽,試想一下,局裏的領導都來道賀,那下麵的人更得來,來與不來就成了一個態度問題,因此這頓飯才會出現一票難求的局麵。
由於下午還有事,我隻能用礦泉水冒充白酒,一一跟上前敬酒道賀的人碰杯。有職務的人都敬過酒之後,輪到一般職員來敬酒。我沒想到,隨梁心芝一塊調到北城分局的謝珍居然也來了,她舉著一杯啤酒笑意盈盈地上前,眼睛裏都含著笑說:“唐市長,終於輪到我敬你了。”
我舉起杯子笑了笑說:“多謝多謝,沒想到你也來了,看來可真是個有心人。”
謝珍笑得有點小得意,她一口喝幹杯中酒說:“我早就知道,您當副市長隻是時間問題,隻是沒想到速度這麼快,早晨聽說後還是覺得有點突然。”
我解釋說:“現在還算不上晉升,隻是臨危受命,幫我們的市長大人跑個腿,做點事而已。”
“唐市長真是謙虛謹慎,”謝珍微微一笑,忽然將嘴唇湊近我的耳邊用蚊子般的聲音說:“不知道我能不能請動市長大人,給我一個機會請您真正喝一次酒。”
這個小動作搞得我有幾分尷尬,所有人都在看著我們,她表現出如此親密的動作很容易讓人引發聯想。我請咳了一下,低聲說:“最近可能沒什麼時間,等忙過了這段時間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