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大齡女人對自己的婚姻普遍比較敏感,我這句話也是忘形之下說出口的,一說出來就追悔莫及,這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純屬作死的節奏。
我連忙賠個笑臉解釋說:“不敢不敢,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師姐,你看我這張嘴,淨說一些不著調的屁話,你千萬別往心裏去。”
餘昔冷哼了一聲,挑了一筷子菜吃了一口,懶洋洋地白了我一眼說:“我看你就是這個意思,你們男人五六十歲還可以娶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可我們女人最大的資本就是年齡,我的青春都被你給耽誤了,你還有臉嘲笑我。”
我靠,師姐這樣的女人也會說出這種話,怎麼就成了我耽誤她的青春,我愕然地說:“瞧你這話說的,這麼大的罪過我可承擔不起。”
餘昔胡攪蠻纏地說:“反正我的青春就是被你耽誤了,你得負責任。我問你,我上次讓你回來後琢磨的問題想明白沒有?”
“什麼問題?”我不明所以地問道:“你是說上次在上飛機前那個問題嗎?”
餘昔不快地說:“行了,你不用回答了,你回來後肯定把我的話忘到腦後了。你這家夥,永遠都是這樣沒心沒肺的,難怪李紅會不告而別,換了我早跑了。”
這話越說越離譜了,餘昔也越來越像個蠻不講理的小女人了,我苦笑著搖搖頭,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餘昔也氣鼓鼓不說話,抓著筷子一通猛吃,好像吃東西能把胸腔裏的怨氣都吞下去。
頓了頓餘昔氣鼓鼓地說:“其實你心裏很清楚,如果我爸爸答應無論你提出什麼請求他都會同意,即便你當時向他提親,我想他也會答應。可是你沒有,還故意跟我裝糊塗,知道嗎,當時我心裏很生氣。”
聽她這麼一說,我心裏非常震驚,餘昔還真的是希望我向他父親提親,可是她應該很清楚,因為李紅的存在,這對我而言是根本不可能的。女人真是一種奇怪的,難以理解的動物,尤其在感情上,她們似乎沒有理性可言。
我說:“師姐,你這就是強人所難了,你明知道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我不可能拋棄李紅去向你求婚。如果我真那樣做了,你內心也會鄙視我的人品。”
餘昔眼睛盯著我,認真地說:“我不管那麼多,我隻知道如果我不爭取,就完全沒有機會。雖然我不喜歡搶別人的東西,可是如果這個東西本來就屬於我,我隻是從別人手裏要回來,而不是掠奪。現在你認真告訴我,你為什麼寧願選擇李紅,卻從來沒有考慮過我?你選擇她,是出於感恩還是別的什麼考慮?”
真是沒想到,師姐這次來江海,已經打定注意要把這件此前我們一直回避的問題拿到桌麵上來談,而且顯得咄咄逼人。
我想了想,認真地回答說:“其實我是個生性比較淡薄的人,沒有太大的野心,也沒有特別強的欲望,所以如果我能選擇,我希望找一個性格比較綿軟的小女人結婚。可是很奇怪,我認識的女人基本上都是性格非常強悍的女強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其實和李紅,還有我去世的母親是一類人,你們都很要強,很聰明,能夠獨當一麵,這種性格能夠成就事業,但對家庭卻是一個潛在的威脅。女人太強了不好,反正我一直就是這麼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