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都站起身,收拾自己的東西,將賬本一一放好,準備離開。我說:“怎麼,不打個電話請示你們老板了,沒查出偷稅漏稅,你們回去怎麼跟老板交代?”
經偵支隊長連忙說:“不用請示了,我回去跟局長解釋,這可能是一起虛報的案子,信息來源需要再核實一下。”
我冷笑了一聲說:“那我就不送各位了,下次再做調查之前一定要先搞清楚,不要被人當槍使。”
經偵支隊長連連點頭,其它人低著頭看也不敢看我,從辦公室魚貫離去,逃命似的快速離開辦公室,以最快的速度走出飯店。
這些人搞這麼一出很古怪,不知道目的是什麼,如果是衝著我來的,他們不會輕易罷休,可如果不是衝著我來的,那目的又是什麼呢?
帶著這個疑問我回到餘昔待的包房,推開門後驚呆了,餘昔和鄭大廚聊得正熱烈,鄭天浩居然淚流滿麵,一臉追悔莫及的死相。看到我回來,餘昔微微笑了一下,鄭天浩卻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眼睛裏全是淚。
我說:“喲嗬,你們聊得很投緣啊。師姐,你跟他聊啥了,居然把她聊得淚流滿麵的。”
餘昔嘴角含著笑說:“隨便談談心,鄭大廚很可愛呀。”
我沒好氣地對鄭天浩說:“你哭個球啊,像個二逼似的。”
鄭天浩擦了擦眼淚,很悲傷的說:“知道嗎,剛才我向師姐懺悔了。聽了師姐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現在明白了,我不是像個二逼,我本來就是個二逼。不過從今天開始,我決定改正了,以後再也不當二逼了。”
鄭天浩這貨是瘋逼了,竟然說出這種話,把我都嚇了一跳。餘昔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捂著肚子笑得都快抽搐了。
我拉起餘昔,滿臉厭惡地白了鄭天浩一眼,鄙夷地說:“你他媽能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別老是說出這種嚇人的話。你自己在這慢慢反省吧,老子不陪你發神經了。”
餘昔向鄭天浩揮揮手,笑嘻嘻地說:“再見了鄭大廚,以後你要好好做人哦。”
鄭天浩眼淚汪汪地說:“嗯,謝謝師姐,師姐對我的教育謹記終身。”
我和餘昔從飯店出來,剛坐進車裏餘昔就憋不住再次放聲大笑了起來,彎著腰扶在我肩膀上,笑得都要暈過去了。
我笑著說:“你到底跟鄭廚子談了些什麼,初次見麵居然能把這樣一個二皮臉說哭了,我可真是佩服你。”
餘昔樂不可支地說:“其實人家鄭大廚感情世界很豐富的,內心可比你幹淨多了。今晚他給我說了他的感情史,我才發現,原來男人也是那麼向往愛情。”
這土頑廚子從小就濫情,騷得厲害,是個美女就愛,他懂個屁的愛情。我嘿嘿地笑了笑說:“你上當啦,這貨不是向往愛情,是向往騷情,他的鬼話你可千萬別相信,不要被他表麵的憨厚欺騙了。”
餘昔撇撇嘴巴,不屑地說:“反正我就覺得他比你好,至少人家敢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可你呢,表麵上給人感覺很橫,其實內心是個膽小鬼。”
哎,這女人對我不敢跟她父親提親還是耿耿於懷,我苦笑了一聲,一邊發動車一邊說:“得,我是膽小鬼,我卑鄙無恥下流行了吧。哎,誰如果告訴我,女人是講道理的動物,我非要跟他們理論理論。”
“哼!”餘昔氣鼓鼓地說:“本來就是,我可一點沒有冤枉你。”
我不再跟她辯論,眼睛盯著前方專心開車。車子快開到紅樓的時候,餘昔接到一個電話。她看了看來電顯示,皺緊了眉頭,捏著手機卻遲遲沒有按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