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一路上風平浪靜,幾十分鍾後就到了濱河的高速公路收費入口,過了收費站我們都鬆了一口氣,兩輛車都靠路邊停了下來。我下車走到警車旁邊,對那幾名特警吩咐了幾句,讓他們馬上折身回去守護現場,並幫忙處理善後事宜。
待警車離去後,我看到路邊有一個公共廁所,進去撒了泡尿,出來後重新回到車邊。考慮到司機對濱河的路況沒那麼熟悉,我拉開副駕駛坐了進去。
一上車我就覺得氣味有點不對,那名年輕司機的臉色煞白,我能感覺到,他眼睛裏的神色充滿驚恐和不安,看我的眼神也不對了。
我皺了皺眉頭問道:“怎麼了?到了濱河地麵我們就安全了,你怎麼反倒好像很不安似的。”
“沒,沒事。”年輕司機掩飾道:“天氣太熱了,這個空調製冷好像出了點問題,一熱我就心裏發慌。對了,唐市長,接下來我們去哪裏?”
我想了想說:“先去江海駐濱河辦事處吧,我們安頓住下來再說。對了,江海辦事處怎麼走你知道吧?要不要我指路?”
年輕司機點點頭,聲音顫抖地說:“知道,知道,以前來過幾次。”他一邊說一邊發動車慢慢向市區內開去。車進入市區車速慢慢就降了下來,公路上車流不息,人來人往。人多的地方心理總是感覺安全些,可我還是感覺氣味不對,車裏有一種古怪的氣息蔓延著。
我扭頭看了眼年輕司機,他臉色蒼白,額頭上豆大的汗水不斷流淌下來,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有點抖。這家夥肯定心裏有事,可到了濱河他為什麼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呢?難道我也熱暈了,大腦產生了幻覺?
忽然我感覺到後排座似乎多了個什麼東西,感覺好像是個人,我的心驟然提了起來,猛回頭看到車後座果然躺著一個男人。這個男人看到我猛回頭,與我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眼睛裏閃過一絲譏笑之色。
我操,我一眼認出來了,這個人正是我千方百計要逼出來的孤鷹方曉,可是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兩人的目光對視的瞬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幾秒鍾之內出現了短暫短路,空空蕩蕩的。
方曉很悠閑地躺在長排車座上,頭枕著後腦勺譏諷地笑了一下說:“你好唐大少,沒想到吧,這麼快我們又見麵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意識到這不是幻覺,而是真實場景,手下意識摸到了腰裏的槍柄上。方曉顯然覺察到了我的動作,卻仍然表現得十分淡定,他皺了皺眉頭,淡淡地說:“我勸你最好別動,否則我馬上一槍打爆你的腦袋,就好像剛才你打爆別人的腦袋一樣。我勸你你最好相信我的話,你的腦袋並不見得比別人硬,我的能力你也是很清楚的。”
方曉的身手我是見識過的,出手冷靜果斷,速度極快,心思縝密,陰險歹毒。上次雪地抓捕如果不是大勢已去,在與自己的頂頭上司靳偉交手時先失了信心,我們要想抓住他絕對不會那麼輕鬆。不得不承認,我不是他的對手,當麵單挑我幾乎沒有任何獲勝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