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眼睛死死盯著靳偉,雖然一直在暗中調氣控製自己不安和緊張的情緒,但眼神裏仍然不由自主流露出慌亂之色,先前身上那股濃烈戾氣逐漸褪去。
方曉一直在靳偉手下工作,靳偉從北城分局升任市局局長,將他也從北城分局調到了市局,並且破格提拔他當了刑偵處處長,可是說靳偉對他有點化知遇之恩。雖然方曉背叛了靳偉,但重新麵對靳偉他仍然充滿敬畏,這是一個人長期養成的一種慣性。
公安廳來的幹警早已左右分開,堵住了方曉所有可能逃跑的路線。方曉不說話,卻也沒有立即逃走,而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獨自一人與我們這麼多人對峙著。靳偉看著方曉的眼神漸漸變了,他的神色一點點嚴厲起來,用低沉卻有力的語氣問道:“你是打算束手就擒,還是要我親自拿你歸案?”
“真是天要亡我,這是為什麼?”方曉忽然臉色一寒,含恨嘶吼道:“為什麼每次麵對你,我都不能以最佳狀態跟你對決?”
這等於說方曉已經接受了靳偉的挑戰,他選擇與靳偉對決,而不是束手就擒。在場所有的人都為之臉色一變,大家都沒有想到,在這種敵眾我寡,明知是困獸猶鬥徒勞無益的情況下,方曉仍然做出這樣的選擇。
靳偉的眼神也一點點冷了下去,我能感覺到他內心的失望和憤怒。靳偉微微點點頭說:“好,很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既然你已經做出選擇,那我就成全你吧。”
靳偉一邊說,一邊摘下警帽和配槍,交給身邊的一名幹警,向前邁出了一步,站在了方曉對麵不足三米的地方。
方曉咬著牙恨恨地說:“上次輸給你,我心裏一直非常不服氣,真的很希望能再有一次機會與你麵對麵比個高低。既然上天又給了這一次機會,我一定好好珍惜,隻可惜,這樣的決鬥實在是不公平。”
靳偉冷笑了一聲,不齒地說道:“公平?你這樣的殺人凶手也配享受公平的待遇?你午夜潛入蕭遠山家裏,將他殘殺在睡夢中時有沒有想過公平?你強殺手無寸鐵的無辜群眾時,有沒有想過公平?”
靳偉越說越氣憤,情緒也越來越激動,在場的人都被他的情緒感染,不由都感到同仇敵愾。在眾人犀利的眼神注視下,原本理直氣壯的方曉也愧疚地避開了靳偉冷峻的目光。
靳偉嚴厲地繼續說道:“實話告訴你,我現在當場就可以將你一槍斃命,而且不用承擔任何責任,根本不用浪費力氣來跟你動武。之所以給你這次機會,是我希望能夠親手來清理門戶,為我們警界除掉你這個敗類!”
“多說無益,”方曉低吼道:“來吧,動手吧。”
方曉在低吼的同時,一個飛身跳了起來,淩空躥出兩米多的距離,瞬間就到了靳偉麵前,同時使出一招泰拳裏古怪的招式,揮出鐵拳擊打靳偉的頭部。靳偉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十分從容地揮出左臂擋住了他的這一記剛猛異常的鐵拳,同時手掌向前抓向方曉的咽喉。
誰也沒有想到,方曉看似凶猛異常的攻擊卻是虛招,他根本無心戀戰,靳偉的左臂擋住他鐵拳的同時,他借助這一檔的力氣身體一擰,手掌撐地後迅速翻起,一腳飛踹向左側的一名幹警,企圖打開一條缺口衝出去。
靳偉的性格沉穩,因此他的拳腳功夫從來不以快取勝,而是以穩健和剛猛著稱。方曉一腳踹倒靳偉身體左側的幹警,企圖奪路而逃時,靳偉已經一個跨步已經追趕上來,一把抓在了方曉的右肩膀,同時變掌為抓,生生扣住了方曉的右肩,同時喝道:“想跑,沒那麼容易!”
這一抓非同小可,方曉的臉色突變,身體擰過來又是一拳飛向靳偉的麵部。對此靳偉早有準備,抬起左肘擋住這一拳。狗急跳牆的方曉情急之下再次使出陰招,彈起小腿踢向靳偉的襠部。這一招撩陰腳實在陰毒,一般人是不屑使用的,被踢中的男人這輩子基本就斷子絕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