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老虎把最後一張牌發過來,眼睛卻開始發澀,眼皮越來越沉重,眼睛幾乎睜不開了,而腦袋也越來越眩暈。老虎把牌發到我桌麵上,我迷迷糊糊抓過牌看了看,卻怎麼都看不清楚。眼睛澀得厲害,看牌麵似乎是張六,又似乎是張九,黑桃還是梅花我也看不清楚。心裏越是著急,卻越著急越看不清楚。
我迷迷糊糊站起身,把牌拍在桌麵上亮開,大聲說:“我的是同花順,你輸了。”
瘦子看了看我的牌,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把自己的底牌翻開,說:“我三個十帶一對圈,你隻是個小順子,你輸了。”
我大聲說:“不可能,我的分明是同花順,大過你,我怎麼可能輸。”
瘦子說:“你看清楚,你的牌麵是個小順子,認賭服輸吧。”
我把牌拿到眼睛前,仔細地辨認,但還是顯得很模糊。我揉了揉眼睛,眼皮卻幾乎睜不開了,仍然看不清楚牌麵到底是不是黑桃六。
我把牌舉起來,拿到老虎眼前,大聲說:“老虎,你看這張牌是不是黑桃六。”
老虎低著頭,一聲不吭。老虎的態度令我怒火中燒,同時頭越來越暈,已經開始神誌不清,我歇斯底裏地說:“你啞巴了嗎,說話啊。”
老虎終於說話了,但我的耳朵也越來越不好使,隱約聽到他說:“小亮,你輸了。”
意識中模糊聽到這句話,我的意誌徹底被摧毀了,腦子裏一陣迷糊,分不清東南西北,也分不清今夕何夕。眼皮越來越沉重,身體卻感覺像一片羽毛,輕盈得都飄了起來,隻剩下一片眩暈,還是眩暈。
我殘存的一絲潛意識告訴我,我中招了,但卻無法控製自己,感覺自己被卷入到了一片汪洋大海,隻能隨波逐流。
當我的意識逐漸清醒,發現賭局扔在進行,坐莊的瘦子和冷豔女以及另外兩個人仍然在,隻是發牌的換成了那個荷官,老虎卻不見了影蹤。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桌麵,發現手裏抓著一張撲克牌,驚喜地發現居然是一張黑桃六。
我欣喜若狂把手裏的撲克牌翻開放在桌麵上,大聲說:“各位觀眾,大家看清楚,我手裏的牌是不是黑桃六。”
瘦子和冷豔女同時冷笑了一聲,瞧也不瞧一眼我翻出來的黑桃六。冷豔女郎冷哼了一聲,臉上的鄙夷之色比之前更濃烈。
瘦子的神情十分淡定,他淡淡地說:“這的確是一張黑桃六。”
我說:“那你們輸了,我可以帶老虎走了吧。”
瘦子搖搖頭,說:“可惜現在已經不是上次那一盤,你仔細看看你的牌麵是什麼?”
我低下頭認真看了一眼自己桌麵上的牌麵,居然是一堆混亂的數字,連一副小對子都沒有。我操,這是怎麼回事?
我站起來,手撐在桌子上大聲說:“你們搞鬼,我的牌被誰換了?”
冷豔女郎冷冷地說:“你醒醒吧,看看現在已經幾點了,像條瘋狗似的亂喊亂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