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揮舞著手臂,迷亂地說:“放屁,你他媽胡說!是他把你從我身邊搶走的,你這個變心的女人,真是個賤貨!”
我忽然意識到,李玉的精神已經處於極度的混亂瘋狂狀態,這個時候和他講什麼都無異於對牛彈琴。我望著蕭梅,笑了笑問:“蕭梅,你還好嗎,李玉有沒有傷害你?”
蕭梅沉靜地說:“我沒事,他也沒有把我怎麼樣。今天下午還買了涼皮給我吃,隻是涼皮裏醋放得太多了,不好吃。”
我笑了起來,說:“夥食不錯啊,關在這種鬼地方竟然還有涼皮吃,相當於省部級高級幹部的待遇了。”
董文琪聽到我們的談話精神幾乎快崩潰了,她雙手被綁在背後,踉蹌著往前衝了幾步,企圖衝到李玉身邊。鄭大廚眼明手快,一個大步趕上去抓住了董文琪,把菜刀再次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厲聲說:“臭表子,再敢跑老子廢了你。”
董文琪一邊掙紮,一邊歇斯底裏地罵:“李玉,你混蛋,原來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一直都是在利用我,你愛的女人是這個賤貨。”
鄭大廚說:“住口,你才是個賤貨!”
我低聲對李嘉文說:“嘉文,你去開車,把車門都打開。我衝過去救蕭梅,一救下蕭梅我們就上車,開著車衝出去。”
李嘉文說:“不行,這樣做太危險了,萬一他們開槍怎麼辦。”
我急忙說:“你聽我的,再留在這裏我們這些人一個都活不成,放手一搏,拚了。”
李嘉文說:“好吧,我聽你的。”
我轉頭對蕭梅說:“蕭梅,家裏的燭光晚餐我也準備了一份,回家一塊吃吧,你準備好了嗎?”
蕭梅愣了一下,隨即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說:“準備好了。”
蕭梅話剛說完,我就一個健步朝他飛奔而去,一邊跑一邊連續扣動扳機。一槍打在了她身邊一個黑衣人身上,黑衣人隨即栽倒在地。可惜另一槍打空了,剩下一個黑衣人看到我飛奔而來,稍微一愣神,剛準備開槍還擊時,一把飛刀淩空呼嘯著閃過一道白光,伸到了黑衣人的脖子裏。
飛刀,又見飛刀,我靠,李紅的小李飛刀。娘希匹,我不是在做夢吧,難道李紅來了?
化工廠內槍聲大作,我顧不得多想,幾個大步已經到了蕭梅身邊,從口袋裏掏出那把軍用的彈簧刀,割開綁著蕭梅雙手的繩子,拉著她矮身往車邊躥去。
當我回頭望去,看到黑衣人有好幾個身中飛刀。沒錯,是李紅的飛刀,我心中狂喜,感到熱血沸騰,可是李紅既然來了,為什麼還不現身呢?
然而情況緊急,不容我多想,此時李嘉文已經衝進駕駛室,迎著紛飛的子彈開著車往我這邊飛奔而來。在車子飛奔而來的同時,我緊急掃了一眼廠區內的情形,觀察到黑衣人射擊的主要有兩個方向,一個方向是李嘉文開的越野車,一個方向是一根粗壯的立柱。
我心裏忍不住激動地想:好幾個槍手被飛刀所殺,槍手已經j警覺我們暗中有人相助,並且發現了她的藏身之處。難道李紅就藏在那根立柱後麵?
我拉著蕭梅的胳膊,抓住車門先把蕭梅扔了進去,然後自己快速地鑽進去,猛地拉上車門。李嘉文一打方向盤,越野車急速打了個轉,又轉到了鄭大廚身邊。這時我才注意到,鄭大廚用董文琪做擋箭牌,那些槍手不敢亂開槍,因此仍然毫發無損。
我要下車窗玻璃大聲對鄭大廚說:“胖子,快上來。”
鄭大廚用董文琪擋住自己的身體,挪動著臃腫的身軀靠到車門,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準備鑽進去。
鄭大廚畢竟身體過於肥胖,動作遲緩,就在他準備關車門的時候,一發子彈打到了他的大腿上。鄭大廚哀嚎一聲,迅速拖回腿,試圖再次關閉車門,然而又是幾發子彈打來,一發打在鄭大廚胳膊上。另外一發子彈明顯打偏了,打在車門上反彈了一下,射進了董文琪的肚子裏。董文琪一聲慘叫,撲倒在地上。
我從車窗裏看清楚了,開槍射擊的人正是那個幾次欲致我於死地的林先生。這個王八蛋,怎麼哪裏都有他,我舉槍從車窗裏朝林先生射擊,可惜槍法實在太爛了,連續兩槍都打飛了。
李玉看到自己的老婆肚子上挨了一槍,怒吼一聲,一拳打在林先生臉上,將林先生打倒在地,然後又瘋狂地衝上去補了幾腳。奇怪的是,對李玉的毆打,姓林的竟然不敢反抗。
趁這個機會,我伸出手替鄭大廚關上車門,讓李嘉文身子不要探出車窗玻璃,加大油門衝出去。李嘉文低下頭,將身體幾乎蜷縮進座位裏,腳猛踩著油門,越野車瘋了一般向外衝了出去。
越野車衝到了大門口,就在我以為就此逃出生天,完成一次勝利大逃亡時,車胎突然爆裂,車子幾個踉蹌,趴窩不動了。媽的,肯定是輪胎被子彈打爆了,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