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兩代會後,蕭梅一再地催逼我盡快舉辦婚禮,每天不厭其煩的在我耳邊嘮叨,搞得我心煩意亂。我征求過一次老爺子的意見,幹脆在春節期間和蕭梅把婚禮辦了。但老爺子的態度十分曖昧,既不說同意,也不說反對,他隻是很淡漠的說“過完年再說吧”。
老爺子模棱兩可的態度讓蕭梅很不高興,其實我心裏更煩,這個春節到底是跟蕭梅一起過,還是和李紅一起過?跟蕭梅過李紅不高興,跟李紅過蕭梅也不高興。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都不高興,我跟誰都不過了,一個人去濱河找小舅一起過年。
另外,李嘉文也跑來湊熱鬧,請求我正月初二那天一定要去趟她家裏,跟她演一場戲糊弄下家裏的老人和親戚。今年過年她如果再不給家裏人一個交代,這個年關恐怕過不去了,家裏人的唾沫星子能把她淹死。
我跟李嘉文開玩笑說:“鄭大廚還是單身貴族,你幹脆帶他回去交差得了,帶我去很有可能把戲演砸了,那樣反而得不償失。”
李嘉文幽怨地白了我一眼,不高興地說:“單身的就是貴族嗎?那貴族也太不值錢了。”
我懶洋洋地說:“反正你自己看著辦吧,初二那天我不一定有時間,可能要去蕭梅家,也可能去李紅家。”
李嘉文飛快地說:“那初三行不?”
我看著李嘉文殷切的目光,心裏一軟,這樣的目光讓我無法回絕,隻好點點頭無奈地說:“好吧,初三就初三。”
李嘉文雀躍地站起來抱住我的脖子,在我左右臉蛋上各親了一口,滿臉喜悅地說:“一言為定,不許反悔,我們拉鉤上吊。”
和李嘉文說這些話的這天是大年三十的下午,鄭大廚飯店中午之後全體員工已經放假了,李嘉文和我一起盤點了年度淨利潤。今年鄭大廚飯店的純利潤是三百多萬,李嘉文分到了三十多萬,可以高高興興過個肥年了。
從飯店走出來時,我抬頭看了眼明晃晃的太陽,眼睛被陽光刺激得睜不開了。今年江海是個暖冬,臘月裏陽光充沛,天氣一直很好。
剛準備開車時,我的手機響了,看了看來電顯示,是家裏的座機號碼。
老爺子在電話裏用不容回絕的口吻說:“下午你把蕭梅和李紅都叫到紅樓來,我們一起吃頓年夜飯。”
我驚訝地說:“一起過?這……能行嗎?”
老爺子淡淡地反問:“為什麼不行?”
我想了想,這也許才是兩全其美的辦法。老爺子就是厲害,總能把複雜的事情簡單化,我痛苦糾結了這麼長時間的難題,他一句話就迎刃而解了。
我興奮地給李紅打電話,說:“媳婦兒,老爺子叫你去紅樓過年呢。”
李紅也有點難以置信,驚訝地問:“這,能行嗎?”
我學著老爺子的口吻,反問道:“為什麼不行?”
李紅反問道:“蕭梅去不去?”
我說:“老爺子讓你和蕭梅都去,人多了熱鬧。”
李紅沉吟片刻,說:“我有點難為情,怕楊副省長看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