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莉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她非常尷尬地小聲說:“我知道你不喜歡他,我也不想讓他打攪你。隻是我這個老公太能纏人了,臉皮也厚,昨天一直跟我說這事,還搬出孩子要挾我,搞得我特別心煩。”
我冷冷地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覺得有時候你跟他還是挺像的。你打電話問問陳小藝,他還欠我樣東西,如果他要見我,先得把這樣東西還給我。”
王莉納悶地問:“什麼東西?唐局,你能把話說明白點嗎?”
我說:“他還欠我一頓打,上次沒揍他是心情原因,這次想起來也是心情原因。你去告訴陳小藝,要見我也不是不可以,但要做好挨揍的準備。今年我跟李紅學了一套拳,到現在也不知道實戰效果如何,陳小藝如果願意當沙袋,你盡可以叫他來找我。”
王莉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我想她能感覺到,這次我絕對不是開玩笑。這時候,有人敲門,我說了聲請進,上官天驕和張璡等人走進了房間。
我招呼著他們坐下,觀察了一番上官天驕,發現她也在看著我,同時用不屑的目光瞥了王莉一眼,嘴角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
看來上官天驕和王莉在濱河這段日子雖然在一起合作,感情不僅沒增進,反而互相有了怨言。應該說,主要責任還在我,是我考慮不周。我以為大家既然為了工作,說得難聽點是為了自己的政績會互相體諒一點,平時一點小矛盾因為合作而化解掉,沒成想小矛盾反而因為政見不合反而激化了。
我清了清嗓子,問張璡:“張處長,人都到齊了吧。”
張璡也覺察到了氣氛有幾分不對,說話也加了幾分小心,說:“都到齊了,唐局長,你做指示吧。”
我說:“今天主要是每個人都把自己負責的工作做個簡單彙報,進展到了哪一步,有什麼困難,然後我們彙總一下,做一個工作總結。下午我要回江海,向覃市長做個彙報,市政府也應該盡快拿出個方案,加大對這次招商計劃的支持力度。”
接下來便是彙報和總結,應該說,前期還算順利,不過這隻能算是個開篇。如果把招商計劃分為四個階段的話,這隻是第一階段。到了第二階段就是攻堅戰了,不僅需要政策傾斜,還需要各項資金到位,尤其要得到省政府領導的支持。第三階段就開始刺刀見紅了,各種政策、啟動資金以及實施單位都要落實。
一切落實到位,第四階段就是破土動工了。我們的工作到了第三階段就算勝利完成了,市政工程由市政府操盤,負責人一般是常務副市長,或者主抓這一項目的副市長。
不過倒第四階段最少要等到一年半之後,那時候如果老爺子還在位,我就很有可能被提拔為副市長,自己主抓這一民心工程。這個工程耗時耗力,最少需要三到四年時間,隻要順利完工,我就等於為自己贏得足夠的政治資本,從而進入市委常委,當上常務副市長。
如今常見的有種說法:一棟大樓建起來,無數貪官倒下去,這幾乎成了一個惡姓循環。一個投資巨大的項目一旦啟動,就會引發一係列行賄受賄,貪,權色交易,權力尋租等等連鎖反應。所以,負責市政工程或者大的建設項目,是最容易製造大貪巨貪的溫床,也是無數官員落馬的前兆。無數人希望從中撈得好處,在項目實施過程中擔任一官半職,從中撈得好處。當然,也有個別聰明人為了穩妥起見,不願接受這個燙手的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