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舉在空氣中,像是一個投降的姿勢,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去抱抱她,給她一點小小的慰藉。但又有點拿不定主意,遲疑著,不知如何是好。
蔣雨姍的哭聲聽起來十分壓抑,她忽然用命令的口吻說:“你抱著我!”
我把手放下來,抱著蔣雨姍柔若無骨的肩膀,嗅到她發絲裏若有若無的香味,我甚至能感覺到她的心跳。我說:“壓抑得時間長了,哭出來也許會好很多。”
蔣雨姍壓抑的哭聲逐漸小了很多,她淚眼婆娑地說:“抱緊點,我現在什麼都不需要,隻是需要一個深情的擁抱。”
我把蔣雨姍抱得更緊了一些,手指感覺到她的反應很強烈,身體一直在發抖。也許情商高的人,因為長期壓抑克製自己的情感,缺乏釋放的渠道。可畢竟人是感情動物,總需要排泄負麵的情緒,一旦找到宣泄的渠道,反而會比一般人更為強烈。
想到這裏,我的腦子裏突然閃過一道靈光,餘昔說我欠她一樣東西,會不會就是一個擁抱?大學四年,餘昔沒有談過對象,她交往最多的男生應該是我,可是我甚至連她的手都沒有拉過。我知道,當年餘昔是喜歡我的,可我卻從來沒有過任何表示。
難道她一直在等待,等待我一個深情的擁抱?人與人的感情到了一定程度,一個深情的擁抱抵得過千言萬語。
我笑了笑說:“我又不是你的情人,這個時候你其實應該去找你所愛的那個男人。”
蔣雨姍破涕為笑,說:“去你的,說得真惡心。這是你們男人的禽獸理論,心情不好就找個女人發泄,把女人當成了泄欲工具。你這個人也很奇怪,有時候聽你說話很善解人意,可有時候你說話好粗俗,像是兩個人。”
我說:“人本來就是禽獸,隻不過是被包裝了的禽獸。女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嚎啕大哭,可以無理取鬧,還可以找個人傾訴,這個被傾訴的人扮演的角色不也是泄欲工具麼。男人心情不好了怎麼辦?”
蔣雨姍從車前的抽屜裏抽出一張衛生紙,擦了擦眼淚,又擦了擦鼻子,說:“好吧,你理論水平高,我說不過你。我現在舒服點了,謝謝你的肩膀。”
我笑著說:“今晚你還想借什麼我都盡量滿足你,其實我也看出來了,我今晚扮演的就是個桶的角色,你有什麼東西都可以扔給我,桶全接了。”
蔣雨姍嫣然一笑,說:“你想什麼好事呢,別忘了,你女朋友還在老地方等著你呢。”
我奸笑著說:“讓她等著吧,今晚你才是主角。”
蔣雨姍說:“那你不許反悔!”
我說:“一口唾沫一顆釘,絕不反悔。”
蔣雨姍說:“好。有件事必須讓你知道,我從來沒在他麵前提起過你,更沒有說過你是唐果的家庭教師。可是他什麼都清楚,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我想了想說:“可能是唐方告訴他的吧。”
蔣雨姍冷笑著說:“絕不是,他一直派人監視我。我現在懷疑,我的手機也被他監聽了,否則他今晚不可能在那個時間過來。”
原來是這樣,如此看來唐達天確實將蔣雨姍看得很重,同時也證明這個男人的心匈確實非常狹隘,對自己的女人都敢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這也就難怪蔣雨姍的反應那麼劇烈。
我說:“如果真是這樣,那你確實早應該離開他了,這他媽的哪裏是人過的日子,他自己整天在外麵摟著別的女人睡覺,卻希望別人忠貞不二,什麼東西!他以為自己是皇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