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明走到於科長的病床前,眼睛盯著於科長說:“老於,你不要有什麼顧慮,有什麼話盡管說,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
老於又抬起頭看了一眼劉文明,眼神裏充滿了恐慌,他支支吾吾地說:“我沒什麼顧慮,隻是我……”
我冷笑了一聲,說:“還是不肯說實話是吧,那你就等著挨處分吧。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和老梁不僅涉嫌嫖娼,還在公共場合互毆,互相導致傷殘,我馬上回江海召開局黨委會,開會討論關於開除你的黨籍和公職。”
老於嚇得幾乎從床上蹦起來,伸出手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驚慌失措地說:“唐局,千萬不要給我雙開掉,真要這樣的話我不僅前程盡毀,我老婆和家裏人也饒不了我,我後半輩子就真的完了。您再考慮考慮,處分、調離都可以,隻是千萬不要給我雙開掉,就算我求你了。”
我冷笑著說:“你現在知道後果嚴重了?你咬掉老梁的鼻子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些?你告訴我,到底為什麼要和老梁打架?你跟他有多大的仇,要咬掉他的鼻子才解恨?”
老於的眼神中滑過一絲恐慌,猶豫了一會,支支吾吾地說:“老梁的鼻子不是我咬掉的,不信你可以去問老梁。”
這狗日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到這個時候還不肯說實話,但我能從他躲閃的目光和支支吾吾地言辭中感覺到,這件事沒那麼簡單,一定有什麼事情是他所不能說,也不敢說的。
我冷冷地說:“既然你不想說,我也懶得問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喬主任,我們出去。”
劉文明留在病房裏繼續詢問老於,我帶著喬美美先從病房裏走了出來。我站在走廊裏心裏頭仍然恨恨的,心煩意亂地掏出一根煙,剛想點燃時走過來一名護士,冷眼瞪了我一眼,說:“同誌,這裏是醫院,不能抽煙。”
我把煙在鼻子底下聞了聞,又裝回了煙盒。喬美美拉了拉我的衣角,四處看了看說:“唐局,我覺得這裏麵肯定有問題。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老於好像有什麼話不敢說,吞吞吐吐的,他好像很怕那個劉所長。”
這一點我也看出來,可老於怕那個派出所所長幹什麼呢?我想了想說:“走,我們去老梁的病房再去看看,聽聽他怎麼說。”
喬美美點點頭,跟在我身後往招商局老梁的病房走去。這時劉文明從老於的病房出來,緊趕幾步追上我們,大聲說:“唐局長,等等。”
我回過頭盯著眼前這個皮膚黝黑的胖子,淡淡地問:“劉所長,什麼事?”
劉文明趕上來,由於走得快了,肥胖的身體稍微有點喘。他咽下一口唾沫說:“我陪你們去另外一個當事人的病房。”
這個黑胖子到底什麼意思?我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有點想明白為什麼老於不肯說實話了,這是因為就是這個死胖子在場。
我點點頭說:“也好。”然後繼續往前走,劉文明一邊跟著我往前走,一邊問:“我是想問問你,作為兩名當事人的主管領導,你對這個案子你有什麼意見?”
我說:“我沒什麼意見,你們派出所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
劉文明說:“有唐局長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我一邊走一邊問:“劉所長,昨天晚上是誰報的案?你們派出所又是誰出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