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救護車和省公安廳的警車前後腳到達黃河鐵橋,靳偉從一輛警車裏下來,走到我的車邊,我拉開車門,請靳偉坐進來。
靳偉注意觀察了一下我身上的傷,關切地說:“看來這次比以往幾次你遇襲還要凶險,小亮,以後你可真的要多加小心了。越是在這種時候,你出行越是要謹慎,我真的很難想象,他們還能使出多麼陰險卑鄙的手段對付你。”
我歎了口氣,神情疲憊且蕭索地說:“哎,這次是我過於輕信了,幸虧李紅及時趕到,要不然這一回我真的要報銷了。”
靳偉說:“聽你的語氣,好像已經知道是誰設計要害你了?”
我苦笑著說:“是蔣雨姍約我倒這裏來,說是有要事相商。我這次來省城招商,帶來了很優厚的招商政策,蔣雨姍也有意將她的公司搬遷到江海,我以為已經有了五六分的把握,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兩個殺手,還有一把刀子和一支手槍。除了蔣雨姍之外,我想不出還有誰能準確知道我一個人在這個地方。”
“你來這裏等蔣雨姍?”靳偉沉吟片刻說:“你是說唐書記的情婦蔣雨姍麼?”
我點點頭說:“沒錯,就是她。這次來省城之後我和她交往比較多,原本希望能促使她被窩起義,從她那裏搞到唐達天的貪證據,沒想到卻被他們在我麵前演的一場戲給蒙蔽了。上當了,打了一輩子雁,這回算是被雁啄瞎了眼睛。丟人哪!”
靳偉說:“我看未必事情就是你猜測的那樣,也許有別的原因。有的時候,你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所以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你最好不要隨意下定論。”
其實我又何嚐不希望自己的判斷失誤呢?在我的內心深處,始終抱有一絲幻想,不相信自己付出的感情被別人棄之如敝屣。我更願意相信這件事與蔣雨姍無關,或者是別的人偷窺到了她發給我的短信。
李紅說:“靳廳長說得也有道理,我們每個人在做出判斷之前,多多少少都會夾雜自己的個人色彩和情感成分。不過既然殺手已經抓住了,要問出幕後的真凶也不會太大。”
靳偉點點頭,說:“說得沒錯。不過萬幸這次你們都平安脫險,萬一你們有個三長兩短的,就算抓住凶手意義也不大了。好了,這裏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小亮,我派人先送去醫院處理下傷口,完了你把事情經過認真說一遍,以便我們調查。”
我點點頭說:“好的。還有一個殺手中了李紅的飛刀,一頭栽進了河裏,不知道是死是活。你通知水上派出所,讓他們派船來打撈。”
靳偉說:“這些事你就不必操心了,快去醫院吧,傷口別感染了。以後出門可得多加小心了,這種事我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
李紅陪我去第一人民醫院包紮處理完傷口,公安廳的辦案人員又給我們做了筆錄,忙完這一切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
李紅說:“要不今晚你就在醫院住一晚吧,明天早晨起來順便把藥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