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惠豐公司即將破產倒閉的消息迅速傳播,越來越多的股民聚集到省政府門口請願,而且據說還有更多來自周邊城鎮的集資案受害者正在趕來的路上,這起群體事件愈演愈烈,發酵的速度之快大大超過了所有人的預料。
我開北京路的時候,發現這條路徹底被堵塞了,請願的人群甚至北京路已經容納不下了,後麵來的人擁堵到了與北京路相連的其它幾條主幹道,聚集的人群造成了濱河市的交通大堵塞,我的車也被堵住無法前行。
看著這麼多人不回家蹲坐在路上,等待省裏給她們一個交代,我心裏忍不住想,泥馬,難道這些人都不用吃飯嗎?
多看了兩眼我看明白了,有不少人自帶了板凳和茶杯,還有人帶了被褥,估計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已經通知了家裏的其它成員來換班,實在沒人可換的應該會有人送飯來。看到他們一幅打持久戰的架勢,這裏麵肯定有不少人是被人鼓動來的,背後一定有人組織策劃。
我掏出手機,撥打陳子昂的電話,然而陳子昂的手機一直占線,我撥了幾次都處於通話狀態,不難想象,這個時候必然有無數人打電話給他,試圖從他那裏了解到省委對處理這起大規模群體事件的態度。
既然電話一時半會打不通,我決定先回江海市辦事處,過問一下招商推介會的籌備情況。不過省裏出了這麼大的事,省裏和濱河的主要領導肯定都是焦頭爛額,如果這件事不能及時平息,同樣會對我們的招商推薦會造成不利影響,所有的計劃都要延期舉行了。
我調轉車頭,從一條小巷子裏穿過,開到汾江路上鬆了一口氣,這條路暫時還沒有出現擁堵狀況。我開車勻速往江海駐濱河辦事處開去。
車子快到辦事處時,上官天嬌忽然問道:“唐局,其實我一直都在想,如果喬美美的女兒真的失蹤了,為什麼她一點都不驚慌呢?”
我想了想說:“隻有兩種可能,要麼是她女兒根本就沒失蹤,是張誠危言聳聽;要麼就是她故意假裝沒有事情發生。”
上官天嬌說:“偽裝的?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在你麵前偽裝呢?”
我說:“你不明白,我當然更不明白了,這件事隻有她自己知道真相。不過我總覺得,這件事可能與我多少有點關係,所以喬美美才沒有在我麵前提起過。”
上官天嬌低頭沉思片刻,說:“如果是這樣,那這件事就變得複雜了。”
我點點頭說:“所以我才叫你來濱河,你最近幫我多留意喬美美的動向,看看她近來和什麼人接觸比較頻繁。”
上官天嬌說:“好的。不過其實幹這種事我不太在行,王莉倒是一把好手,可惜你已經把她調到黎城縣了。唐局,其實我倒現在還是不太明白,你把王莉調去黎城縣,到底是準備提拔重要她呢,還是有別的什麼用意?聽很多同事背後議論,黎城縣可是個蠻荒之地,一般財政局的幹部一旦從市局被調到黎城縣,那這輩子基本上沒有回到江海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