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停車場,我靠在車門邊上點燃一根煙深吸了一口,忽然覺得以前抽得很順的煙味道變得十分難以入口,辛辣且嗆鼻。
蔣雨姍伸出兩根手指看著我說:“給我一來一支吧,看著你那位同事那幅痛不欲生的樣子,我心裏也怪壓抑的,忽然發現除了生命之外任何東西對一個人而言都沒有那麼重要了。”
我索姓把手裏燃著的香煙遞給蔣雨姍,蔣雨姍接過去抽了一口,嗆得眼淚都出來了,她一臉痛苦地扔掉煙蒂說:“這煙怎麼這麼衝啊。”
我眼睛盯著頭頂的那彎明月,憂傷地問道:“你說,這世界上是不是真有因果報應這回事兒?”
蔣雨姍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吸了口氣說:“也許有吧,這世界上總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也許冥冥之中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
我點點頭,很蕭索地說:“嗯,我今天特別強烈地意識到這一點,一個人如果做錯一件事,早晚會被懲罰,哪怕這種懲罰不是在自己身上,但一定會在別的地方補上。”
蔣雨姍迷惑地盯著我問:“我怎麼突然覺得你變得神叨叨的,你的話我怎麼有點聽不明白了。”
我歎了口氣說:“你還記得那天晚上你約我去黃河鐵橋見麵的事情嗎?”
蔣雨姍點點頭說:“當然記得了,你不是說沒等到我,卻等來了兩個企圖暗殺你的職業殺手嗎?”
我說:“是的,那次我的行蹤就是喬美美泄露給他們的。第二次我去八號公館救你,也是喬美美把我的行蹤泄露給了他們,所以唐方才尾隨而來,否則呂子欽也不會犧牲。我有一種感覺,喬美美的女兒失足身亡,是替喬美美贖罪。”
蔣雨姍吃了一驚,臉色發白,眼睛中露出一股濃烈的驚恐之色,她膽戰心驚地說:“你……你別嚇唬我,說得那麼玄乎,怪瘮人的。這完全是意外,怎麼可能是幽魂索命。”
我哭喪著臉說:“我並沒有說是幽魂索命,我隻是突然覺得冥冥之中一切都是有報應的,以後我們做事還是要多積點陰德。”
蔣雨姍抱著雙肩,身體抖了一下說:“好了,你別說了,說得我腿都軟了。已經大半夜了,你快點送我回家,自己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在送蔣雨姍回去的路上,我想起來剛才的賭局,一邊開車一邊問道:“我心裏一直有個問題沒想明白,剛才第一局的時候,你事先怎麼就能確定我已經輸定了?”
蔣雨姍淡淡地笑了笑,說:“因為我比你了解黃文麗這個女人,她站起身扇荷官的耳光時,我看到那個荷官嘴唇動了一下,而且手指還做出一個OK的手勢,心裏一下就明白了,她搶先喊出豹子時已經勝券在握。”
我說:“你觀察得夠細致的,雖然我當時隱隱也有這種感覺,可確實沒發現他們的貓膩。原來級別走到荷官身邊不是為了打他一個嘴巴子,而是為了靠近他不被我們發現,這個女人看起來彪呼呼的,其實小心思還是蠻多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