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誠手捂著腦袋猛回頭,用無比怨毒的眼神望著喬美美,咆哮道:“你憑什麼說我沒有資格,我女兒死了,唯一的女兒死了,不怪他怪誰?”
喬美美厲聲說:“你給我閉嘴!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曉倩,你還有臉說這種話。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恨不得殺了你這個畜生!”
聽到這句話,張誠有點心虛的低下頭,眼神裏的怨毒之色漸漸消退,目光躲閃著不敢與喬美美犀利的目光對視,但仍然站在原地死挺著不肯出去。
喬美美說:“張誠,如果你還有一點人姓,馬上從我眼前消失。我出院後就回江海跟你辦離婚手續,以後我都不想再見到你了,看見你我覺得惡心。”
聽到這句話,張誠抬起頭看了喬美美一眼,又瞥了我一眼,低著頭從靠牆的地方取過拐杖,邁著沉重的步伐一下一下走了出去,背影顯得異常的孤獨與悲傷。
喬美美的話裏分明有話,我忽然預感到,孩子失蹤的事也許和張誠有關,否則喬美美不會說出這些話來。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孩子是兩個人的,但聽喬美美的語氣,在這件事當中張誠似乎有推波助瀾的嫌疑。不過無論此時此刻,無論他做過什麼都已經顯得微不足道,他為此已經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上官天嬌手拉著喬美美的手,輕聲安慰道:“喬主任,你別激動,你的心情我們都能理解,隻是還希望你能節哀。”
喬美美又輕輕地抽泣起來,這個時候能哭出來,說明情緒已經有所好轉。上官天嬌趕緊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又給她倒了杯水遞到手裏,說:“喝點水先,對了,你餓不餓,想點吃什麼?幫你出去打包回來吃,醫院的夥食太難吃了,喂豬豬都不愛吃。”
上官天嬌說這些話無非是想調節下壓抑的氣氛,沒想到喬美美卻忽然嚎啕大哭起來,搞得我們又是一陣手足無措。喬美美哭了一會,哭聲逐漸小了下來,她從上官天嬌手裏接過紙巾,擦了擦眼睛和鼻子,用喑啞的聲音說:“我不餓,什麼都吃不下。”
上官天嬌說:“那你就多休息休息,你看看你,氣色這麼差,昨天晚上一定沒睡好。”
喬美美搖著頭痛苦不堪地說:“我不敢睡覺,一閉上眼睛就想起曉倩……”
我和上官天嬌都沉默了,不知如何勸解安慰她。三個人坐在病房裏沉默了一會,喬美美抬起淚眼望了望我的肩膀,低聲說:“對不起唐局,昨天晚上我把你也咬傷了,我不是有意的,隻是心裏難受,控製不住自己。”
我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安慰道:“沒事,李紅都說了,我全身沒多少肉,其實我倒是蠻擔心我全是骨頭,害怕崩掉了你的牙。”
上官天嬌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喬美美仍然滿臉悲傷,眼神裏流露出絕望之色。我覺得待在這裏太壓抑了,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坐了會我站起身說:“上官,你再陪陪喬美美,我還要去參加呂子欽的追悼會,先走一步了。有什麼情況你隨時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