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彭強馬上打電話給刑警大隊大隊長譚明,命他派人對全市所有可能治療槍傷的醫院進行調查。打完電話,彭強命人將丁二狗的屍體帶回南城分局,同時送受傷的偵查員去武警醫院救治。
忙乎了一夜,我的肚子又覺得餓了。今晚李紅家的飯菜雖然豐盛,可我就顧著吃醋了,也沒顧上吃幾口。於是帶著老虎和他的幾個兄弟就近找了個大排檔去吃夜宵。
吃了點東西,每人又喝了一瓶啤酒,這才感覺魂魄又回到了自己體內。回想起今晚的經曆,感覺像做了一場夢,江海一下子冒出這麼多神秘的高手,而且都讓我碰上了。這樣一股神秘的力量來到江海,除了假鈔生意,這背後一定還有更大的圖謀,可是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呢?
喝了口酒我問老虎:“虎哥,我怎麼感覺你剛才話沒說完呢,剛才那家夥的身手和反應絕對不可能憑空冒出來,這樣一個高手你以前真的從來沒聽說過?”
老虎低頭沉吟片刻,謹慎地說:“這樣一個高手自然不可能是憑空冒出來的,但是我不敢確定他是不是我見過那個人。隻是我總有一種感覺,這個人或許和孤鷹有點關係,他們身上的氣質,以及身手都有點像。”
這一點我也發現了,剛才那家夥的槍法和身手和孤鷹確實很像,很像是同門師兄弟,可是他並不是黑鷹組織的人。而且孤鷹是兄弟兩個人,一個在黑道,一個潛藏在公安局內部。但這兩兄弟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那就是都在同一個特種部隊服過役。如此說來,剛才那家夥也可能在這個部隊服過役。
我接著問老虎:“你剛才說,他很有可能不是黑道上的人物,那你的意思是說,這家夥有可能現在還在部隊,或者潛藏在公檢法係統?”
老虎點點頭,說:“有這種可能。不過從他今天的表現來看,並不想與我們為敵,所以這件事我勸你就此打住,不要再查下去了,否則你的處境會很危險。”
其實老虎說得很對,對方確實不想與我為敵,而且追凶查案不是我的職責,我沒必要攪進這潭渾水。可是內心的好奇心卻在隱隱作祟,讓我蠢蠢欲動。
老虎突然問道:“小亮,你有沒有發現有一點很奇怪,今天在對麵樓上伏擊我們的狙擊手,似乎並不是那個劉老大事先安排的?”
我也有這種感覺,回想起狙擊手狙擊我們的時候,劉老大眼睛裏閃過的那絲難以置信的眼神,很明顯他也並不知道對麵樓上藏著狙擊手,而且這個狙擊手會幫助他逃跑。
我點點頭說:“好像是這樣。如果真是這樣,這個劉老大也太自負了,一個人單槍匹馬就敢來赴約,而且當著我們的麵殺人滅口後還想從容離開,難道他根本就沒把我們這麼多人放在眼裏?”
老虎說:“這個人的確非常自負,他的身手也配得上這份自負。不過我想他可能是不想帶其他人來,帶的人越多反而越危險,萬一有一個被我們抓住,那對他來說損失更大。”
我歎了口氣說:“也算這家夥運氣好,如果不是那個狙擊手突然冒出來,今晚已經逃不掉。我甚至懷疑,那個狙擊手是禿鷲這狗日的安排的,他就是要利用這股勢力來對付我們,他自己才方便騰出手在江海興風作浪。剛才忘記跟你說了,今天晚上我在李紅他媽那裏見到了韓博深,這狗日的到現在對李紅都賊心不死,最可氣的是,他把李紅他媽哄得很高興。”
老虎難得一見笑了起來,他嘴角浮出一絲會心的笑意,說:“這回你可算是遇到對手了,禿鷲這樣窮凶極惡的惡人能對李紅用情這麼深,確實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不過這也說明李紅的確是個奇女子,你可要好好珍惜她。你千萬不能辜負了她,女人的心一旦涼了,再想捂熱可就難上加難了。”
我點點頭,端起酒杯和老虎碰了一下杯子,然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腦海裏裏忽然浮現出劉老大那張平鋪直敘的麵孔,以及嘴角那抹古怪的笑容,身上忽然打了個冷戰。
第二天早晨起床晚了,我磨磨唧唧洗漱完才開著車去了財政局上班。進了辦公室剛燒開水喝了一杯茶,忽然有人敲門,我說了聲“請進”,穿著一身警服的蕭遠山似笑非笑推開門出現在門口。
自從和蕭梅退婚後,我心裏多少對蕭家人有點愧疚,幾次去市政府開會遇到蕭遠山都隻是打個招呼,雙方都沒什麼話講,沒想到他今天竟然會主動來拜訪我。我詫異地說:“喲,蕭局長,我沒眼花吧,真的是你嗎?”
蕭遠山沒好氣地說:“你小子什麼意思,難道你們財政局不歡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