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納悶地問道:“彭局,譚隊,這個人是誰?你們認識嗎?”
譚明說:“他就是方文,我幾年前見過他一次。”
我更加驚訝地說:“既然方文在這裏,那我們的情報就是準確的,可是那他媽的方曉呢?難道他飛走了不成?”
譚明氣憤地說:“你問我,我他媽問誰去,我怎麼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彭強沉著臉,一言不發地拿出對講機,對著話筒說:“蕭局蕭局,我是彭強。找到方文,可是方曉不知去向。目前方文身上未發現傷痕,隻是暫時陷入昏迷狀態,據我的判斷,他應該是服用了安眠藥,但沒有生命危險。”
蕭遠山在對講機裏氣急敗壞地嗬斥道:“這是怎麼回事?”
彭強說:“我估計是走漏了風聲,方曉在我們布控的時候已經喬裝離開了這裏,方文是他故意留在這裏的。”
蕭遠山氣憤地說:“簡直豈有此理,你馬上收隊,所有參加此次行動的人都回到市局開會,這次我一定要把這個泄露消息的敗類給找出來。”
彭強大聲說:“是!”然後他衝所有人揮揮手,說道:“收隊,所有參加本次行動的人都跟我回市局開會,任何人不得無故缺席。”
隊員們立即立正回答:“是!”
彭強帶著人往外走,我緊跟在他後麵,來到門外發現包圍小區的武警隊員都已經集合待命。我拉了拉彭強的胳膊說:“彭局,你們開會我要不要參加?我也是知情人,所以也有可能是泄密的那個人啊。”
彭強搖搖頭說:“你不是我們公安局的人,不用去了。再說,我相信你,你絕不可能是泄密的那個人。”
我苦笑著問道:“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為什麼不可能是我呢?”
彭強冷笑了一聲,冷冷地說:“除非你瘋了,想吃槍子才會幹出這種事。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李紅還在家裏等著你呢。”
這次行動失敗,所有人心裏都空落落的,白忙乎一場不說,還有一種被人耍弄了的屈辱感。武警集結完畢,在中隊長的帶領下有序地撤離,彭強也帶著公安幹警收隊快速撤離彩虹小區。
我開著車離開彩虹小區,一路上都在仔細回想事發的前前後後,腦子裏總結著這次行動失敗的原因所在。這一次行動失敗的後遺症很明顯,方曉潛伏得會更加小心謹慎,要想再次找到他的落腳點,那可真是難上加難了。
到底是他媽誰向方曉透露了消息?我心裏恨恨地想,這個內奸實在是太可恨了。那句老話說得一點沒錯,最可怕的敵人不是別人,往往是你自己。無論多凶險狡詐的敵人總有露出破綻的時候,可是自己內部一旦出現了內奸,那失敗就是必然的。
回到我居住的小區,我在樓下停好車,從車裏下來,用電子鎖關上車門,準備上樓。忽然我感覺到身後一陣腳步聲朝我衝了過來,心裏立即意識到不妙,猛地回過頭,驚愕地看到一團黑影正向我撲了過來。
我大驚失色,完全沒有料到在自己家門口竟然會遭到襲擊,大腦在那一瞬間幾乎是一片空白,完全忘記了自己腰裏還插著手槍。待黑影離我隻有一步之遙時,我才反應過來,大喊一聲“我操”,身體下意識拚命往旁邊一側身,堪堪躲過黑影迎麵而來的一刀。
黑影一擊不中,顯得也有點驚訝,但馬上反手又是一刀,朝我的脖子上劃了過來,匕首在月光下閃著寒光,飛快地朝我的脖頸劃過來。
小區裏的燈光亮度有限,好在這天晚上的月光分外皎潔,在凶手反手一刀向我刺出時,我終於看清楚了他的臉。沒錯,刺殺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方曉,冷冷的眼睛裏殺機彌漫。我大驚失色,身上立即冒出了一層白毛汗,心髒幾乎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