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偉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輕描淡寫地說:“小亮那種作法大多屬於歪打正著,隻能作為個案,不具備普遍姓,所以沒有多少借鑒價值。我們公安機關如果都像他那樣橫衝直撞,那不是全亂套了。”
我反駁道:“我不是你們公安機關的人,沒那麼多掣肘,這是天然優勢。可我一個人單槍匹馬,冒著風險幫你們做事,我容易嘛我。”
靳偉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我們要做事肯定有阻力,這都很正常。事實上辦案子有時候就是處理更重關係和人情,所以就要靈活應對,如果所有的案子都丁是丁卯是卯,一目了然,那還要我們這些幹部做什麼?”
蕭遠山和彭強都點點頭,低著頭咀嚼這句話裏的道理,他們顯然很認同靳偉這個說法。
頓了頓,靳偉接著說:“這次省委、省政府聯合省公安廳、省武警總隊、省司法廳、檢察院聯合行動,重拳出擊,規模之大,範圍之廣在本省曆史上是空前的一次。從這一點能夠看出,這次省委省政府對這次行動的決心和力度。接下來,每個市縣都要上交打擊名單,省委也會根據調查下達指標,所以在座的各位必須從心理上重視起來。”
我心中一熱,急忙問道:“黑鷹組織跟我們鬥了好多年了,打擊了幾次不僅沒有傷及他們的筋骨,反而日益坐大。這次一定要要想辦法把他們列為重點打擊對象,一鼓作氣給他們來個斬草除根。”
靳偉沒有表態,端起酒杯一口將杯中酒喝幹。彭強皺著眉頭說:“如果能將黑鷹組織列入重點打擊的名單,那自然最好不過。不過這件事真正操作起來沒那麼容易,這個組織滲透的領域非常廣,在某些地方甚至可以用經濟綁架當地政府。真想將他們一網打盡,必須從整個掃黑行動就開始嚴密部署,那不是我們能說了算的事情。”
彭強說得沒錯,要想影響省委的決策,就需要老爺子出麵跟新任省委書記協商。可到目前為止,老爺子仍然按兵不動,也不知道他心裏到底怎麼想的。看來我真得找個機會去見見老爺子,聽聽他的意見。
我猛然想起來蕭遠山派人通緝奕君的事情,問道:“蕭局,那個畏罪潛逃的看守所副所長,你們現在有沒有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蕭遠山說:“我們已經和西藏公安廳聯係上了,他們也下發了聯合通告,正在全省範圍內搜查。隻是這個奕君行事很謹慎,並且具備一定的反偵察能力,目前還沒能找到他們的下落。”
接下來我把中午打通李嘉文的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然後讓拉薩老陳立即根據手機信號監測尋找李嘉文下落的事說了說。一個下午過去了,老陳那邊仍然沒有音信,這讓我甚至有點懷疑那邊到底有沒有用心幫我們辦事。
靳偉聽說我要親自跑趟拉薩,扭頭望著我滿臉狐疑地問道:“你這個時候去拉薩合適嗎,難道真的隻是為了尋找李嘉文的下落嗎?”
還是靳偉了解我,一下子就猜中了我的心思。提起這事我也心裏發苦,這時候確實不適合外出,可餘昔那邊下了死命令,不去根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