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師姐,你那邊怎麼樣?”
餘昔說:“倒是有兩個人上前跟我搭話,一個是鬼市的賣主,可一聽說我要買的東西扭頭就走了。另外一個是尋春的嫖客,問我要多少錢肯跟他走,死皮賴臉纏了我好長時間,可氣死我了。”
這一點我們都忽略了,這個地方本來就是賣春女拉客的地方,餘昔一個女孩子站在江邊,又不購物,也不說話,難怪人家會誤以為她是賣春女。我哈哈地笑了兩聲說:“真是疏忽了,這一點我怎麼沒想到呢。”
餘昔氣呼呼地說:“你還笑,真是的。你那邊怎麼樣,有沒有找到鬼市的人?”
我樂不可支地說:“我這邊倒是有點眉目了,你過來吧,別一個人在那邊溜達了,萬一被警察帶走了可就大事不妙啦,哈哈。”
餘昔笑罵了一聲掛了電話,我收起電話,點燃一根煙抽了起來。這時候一名穿著傣族服飾的男人慢悠悠晃蕩到我身邊,他嘴裏也叼著一根煙,抽了一口煙朝我吐出一口煙霧,神情傲慢地問道:“夥計,等人還是買貨?”
這家夥難道就是鬼市的賣主?我看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警惕地說道:“我既等人,也買貨。隻是我要買的東西,你那裏恐怕沒有。”
這家夥輕蔑地笑了一下,不以為然地說:“鬼話,如果你要買的東西我那裏都沒有,那估計整個鬼市你都買不到。說吧,你要買什麼,隻要你付得起價錢,我就有東西賣給你。”
我低頭沉吟片刻,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用食指和拇指比劃出手槍的形狀說:“我要買這個,你那裏有嗎?”
這家夥鄙夷地笑了起來,一臉不屑地說:“我當是什麼東西,原來是要買大炮啊,這玩意我那裏多得是,就怕你付不起錢。”
我冷笑著說:“你想要多少錢?”
這家夥低頭想了想,然後抬起頭,伸出一根手指頭,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這時候餘昔正好走了過來,她看到我和男人在談話,走到我身邊警惕地看了男人一眼。男人也扭過頭看了餘昔一眼,臉色突然變得十分難看。
一根手指頭應該是代表一萬塊,我沒在黑市上買過槍支,不曉得行情是什麼,但牢記著戶外運動商品店老板的話,最少攔腰砍一半。我輕蔑地笑了一聲說道:“夥計,你當我是生瓜蛋子是吧,一萬塊錢你也敢說出口,就不怕閃了舌頭?”
這家夥瞄了一眼餘昔,神情顯得十分緊張。我伸手拍了怕他的肩膀,微笑著說:“放鬆點夥計,她不是外人,而是我的朋友。”
這家夥仍然有點遲疑,又十分警惕地偷瞄了一眼。餘昔也覺察到眼前這個人好像對她有所防範,用十分淡漠的口吻說:“放心,我不是雷子,沒心情跟你玩遊戲。東西是我讓他幫我買的,你盡管開價就是了。”
這家夥雖然仍有些疑惑,但聽到餘昔一口的北京腔之後,警惕姓逐漸放鬆下來,他毫不通融地說:“一口價,絕不還價。”
餘昔突然十分輕蔑地冷笑了一聲,用十分老江湖的口吻說:“快拉倒吧你,你欺負我們不懂行情是不是?我告訴你,在京津兩地的黑市上,一把五四帶十發子彈才四千塊錢,這裏靠近國境線,到處都是賣軍火的二道販子,越南人、老撾人,誰敢開你這個價,你不想做這趟生意自然有人做。想蒙我,你還嫩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