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
我第一次見你姐的時候,我就在想,完了完了,這個人不好對付,我得離她遠一點,免得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不過我還是給了她名片,因為我喜歡她的設計。
你看,人就是這樣,老是犯自己也知道的錯。後來我就隻能安慰自己,好吧,還是不錯的,至少你姐給我賺錢了。我就忍氣吞聲了。
我最生氣的那次,其實不是這一次,是上一次。
所有人都在等開會,我們得研究給酒店研究設計方案。
秘書跟我說找不到她。
我氣的回辦公室給你姐打電話。
她竟然堂而皇之在裏麵睡覺。
我七手八腳把她弄起來。
她給我的理由,她愛上你了。
這算什麼垃圾理由。那裏有因為亂倫,就不工作的道理?
我那時候一定很狼狽,幸好我的頭發是新弄的,不然我被驚嚇後披頭散發肯定糟糕極了,這會被林天瑜嘲笑我沒膽。
我說,你什麼風浪沒見過,你翻船在你那個沒長開的妹子身上?
她說,我知道。
林天瑜,你想好,這種事兒玩不起。
田光,我不想玩。你這麼說的時候,我就覺得我們倆似乎都老了。
你老,不是我老,老娘才不會老。
田光,你別不承認,你比我還老。
你會後悔的啊,林天瑜,你為什麼總是看不開,你想毀了自己?
田光,你老實跟我說,你毀了自己多少次,你才有今天敢跟我大放厥詞。
讓我再瘋一次吧。
她跟我說。
我就不說話了,她一臉傷感起來拍我的肩膀,我也拍她的肩膀,我心就軟了,那時候我就不打算把她從二十幾樓丟下去了。
其實我不知道你姐有什麼經曆,她也不知道我的。
但是,我們都知道,一定有什麼,讓我們這兩個神經病的女人,願意互相忍受對方,忍受很多年。
田光挨著我,喝酒跟我絮絮叨叨說她跟林天瑜的恩怨情仇。
好像都是很簡單的事兒,但是聽起來又挺玄乎。
“我當時想,讓我給她一次機會吧,也許你就是她一直要要的那種人。老天爺給了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我也該體諒天瑜。”田光淡淡笑了笑。
她最後摸了摸我的頭:“如果愛她,就承擔吧。好的,壞的,如果玩不起,最好現在就放開。這世上沒誰離了誰就活不下去了。林天瑜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我第一次心慌意亂,我看著這個漂亮的女人,點點頭,我說,我知道。
我愛她。
田光笑了。
55
55、彩虹 ...
於是我就又釋放了我的偏執與堅韌,我武裝著我的愛,我帶著它一起上陣。
我得為它證明。
我得為林天瑜證明。
我得對別人證明,林天瑜她沒選錯,她隻能跟我在一起。全世界不要她了,也沒關係,她是有我的。我什麼都不跟她計較了。
我坐在田光的車裏,就像冬天我剛下火車的時候,滿心的風替我張揚了帆,我可以飛起來。像當初那片雪花一樣飛起來,即使摔碎在擋風玻璃上,成了水,成了霧。
她一轉身。她就知道,我還在的。
苗園大大咧咧開門來扶我,弄的我不好意思,她拍胸脯跟田光說照顧我的事兒就包在她身上,這幾天會帶我上課,然後去醫院換藥。田光吻了她,跟她說小心,又說晚上喊蘇大夫和姓沈的,大家一塊吃飯。
苗園點頭讓田光出去應酬別喝太多酒。
田光一笑,哎呀,那玩意兒我早忌了。
田光!你就會睜眼說瞎話。
苗小姐總是充滿活力大嗓門。
田光哈哈笑,然後風騷的開走她的銀白座駕。
那時候我有一種錯覺,好像是女王的馬車走遠,她純潔的公主要去學校。
苗園看著我道,一副大姐姐教育小妹妹的口吻,你可不許跟她學壞了!
我尷尬的看著她,我想告訴苗大小姐,她們那個境界不是普通人能修煉出來的……學,隻能是東施效顰……
我很奇怪,都說近墨者黑,但是我覺得苗大小姐似乎精致不起來,但她那種莽莽撞撞的語氣和神情,真的挺可愛的。
她拉著我,我一瘸一拐,抬頭看的時候,突然覺得日光很刺眼睛,明晃晃。
樹葉都巴掌大了,再也不是那種新鮮的綠色。
不知道什麼時候,春光漸漸的後退,已經,暴曬在夏季清晨的陽光裏。
林天瑜,你最喜歡夏天了。
你在哪兒?
我與苗園告別,她去交她的報告,我得去上我的課。
她是送我去教室門口的,雖然我想告訴她我的腳其實沒有那麼嚴重,但是她有種恨不得把我扛在肩膀一路扛上樓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