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
蘇湄過來拉我,我甩開她了。
我衝過去,我揪著林天瑜,我狠狠打了她一耳光。
我打的自己手都麻了。
我早想打她了。
我想了一輩子。
想了二十年。
我就是想打她。
狠狠打她。
“你瘋夠了沒有?你瘋夠了沒?事情要不是你怎麼會鬧成這樣?你就不能冷靜點?”
我吸口氣,眼淚順著我的臉頰流下來。
我感覺自己心像被人在捏,在揉。
我揪著自己短頭發我看著她。
“她要走,你也攔不住!!”
我喊出來了。
夠了,這麼多天,我真的夠了。
你們跟我什麼關係,我幹嘛要為你們要死要活的。
林天瑜,你怎麼不去死你。
你罵田光有理。你自己也是這德行。
瘋起來就不管不顧的。
你他娘的,你才跟田光是一娘生的吧!
你當你妹妹是什麼啊!
“我看不起你!林天瑜!你在這兒發火有什麼用,你在這兒瘋有什麼用?你就算殺人了,放火了,她不回來就是不回來了!沒她你是不是活不成了!我求你了,你能靠你自己好好活嗎?你自私,你懦弱,你遭過災,全天下都欠你的。沒田光,沒胡力,別找別人,你能自己好好活一次嗎?”我想給她跪下。
“海瓊……”她動動嘴唇兒,皺眉頭胸口起伏著。
“你怎麼總那樣,什麼後果都不顧,先亂來。你是知道有人幫你是不是?你幹嘛做什麼事兒都跟玩命一樣,你找的是什麼刺激?你活的就真那麼沒意思嗎?沒田光給你撐腰了,你就急了是不是?事情有那麼多處理方法,你幹嘛非選這一種?什麼都不管不顧,隻顧你自己痛快。你想過我沒?”我是哭喊出來的。
沈逸過來一把攔住我,把我摟在懷裏。
她先跟我道歉了。
“海瓊對不起。我們不該那樣……我送你回學校,你好好念書。”
“林天瑜!你昏了一輩子了,你拆了東牆補西牆,你還覺得自己挺能挺委屈的是不是?你從前為自己痛快你把家毀了,爸一把年紀躲在站上,他很好受是不是?媽給你搞的裏外不是人,哥也不回家了。那是你給點錢就能補回來的嗎?你現在還想怎麼樣?殺人放火痛快了,自己進監獄,很瀟灑嗎?我看你就是瘋子!你總跟我說你能解決問題,你說啊,你都解決什麼問題了?家裏有好嗎?田光肯回來了?”我指著她鼻子罵出來。
“我不是瘋子!”她也衝我喊了。
“你怎麼不是?有人是你這樣的嗎?”我罵她。
她伸手給了我一耳光。
“你又算什麼?你教訓你姐!你又都做什麼了?”她也掉眼淚了。
“我就是什麼都不做也比你這樣強!你能別瘋嗎?”我舔著嘴角的血,她打的夠重的。
“我瘋又怎麼樣!你看不慣你滾!我不要你管。”她罵我。
我吸口氣,懶得再跟她說話。
她愛瘋瘋去。
我跑出派出所了。
109
109、我的友誼也是萬萬歲的 ...
天很黑。
我不知道方向。
躥過兩條街才勉強打到出租車。
我是跌跌撞撞跑回宿舍的。
樓道裏也漆黑一片。我掏鑰匙開門。
宿舍裏都已經睡了。
我伸手把大燈打開了。
宿舍裏頓時慘白一片。
姚淩蕊和宋笛驚的嗖的一下都起來了。
“半夜啊!你發什麼神經!”宋笛揉著眼睛啊的叫出來。
我隻覺得心還跳的奇快,像要從我胸口跳出來一樣。
想說什麼,還是沒有說出來。
開了我的台燈,才把大燈關上。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也許我是瘋的也有點厲害。
我感覺自己喘不上氣兒,像個溺水,被水流衝出十萬八千裏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的人。
光線裏,我立在那裏像塊木頭,動也不動,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也許我也不知道我在幹嗎,又想幹嘛。
直到宋笛來推我,我才反應過來看著她。
她被我嚇了一跳,好半夜也才有反應,看著我的臉道:“你大半夜哪兒跑回來的啊?怎麼了?”
我隻是愣愣看著她,忘記答話。
腦子裏一片空白。
我都想不起來自己怎麼回來的。
“大半夜,這麼滲人。”宋笛打了個寒戰,又推了我一下:“林海瓊,你傻了你,出什麼事兒了,大半夜跑回來。不讓我跟淩蕊安寧了嗎?”
我直直定在那裏,就是想不出來有什麼事兒。
姚淩蕊穿著睡裙挽著頭發,從床上下來,她沒管我,自己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若無其事站一邊喝溫水。喝完了自己又上床,倒頭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