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1 / 3)

全不在狀態中,像一個雕塑一般,一站良久。

“啊!”唐砂看著電腦,突然叫了一聲。

“有人說出答案了。”情暮這時才又說話,她微微轉身,倚在牆上。眼眸裏突然有一簇火花,似在燃燒,又好像快要殆盡。有什麼東西在泯滅與覺醒中反反複複。

唐砂沒有說話,她皺起了眉。

情暮走過來,伸出纖長的手指指著一張帖子,唇邊浮起近似溺畢的笑:

“昨天晚上,有人說出了答案,兩情若在久長時,隻盼在,朝朝暮暮。”

唐砂一時在發呆。“天下有無宴”是從金那裏知道後告訴情暮的,一直以來說要幫她尋找愛人,所以才會借用這種方法。帖子貼出去後,答案無一例外的是“又豈在”,這和她設想的也差不多,因為並沒有人知道這張帖子後麵會是什麼樣的故事。

於是情暮的心又一次冷卻掉了。如果說寬廣無邊,深不可測的網絡世界找不到她要的答案,那麼,情暮再沒有了路。

這,是唐砂的設想。

可是,居然絕處逢生,柳暗花明。

最令唐砂驚訝的是回帖的人,居然是藍濤歌。

她實在不抱僥幸這隻是一個重名。這個藍濤歌,應該就是她見過的那個藍濤歌。

“可惜沒有留下地址。”情暮憾然。目光膠著在那“隻盼在”三字上。

“你想見這個人?”唐砂快速地瀏覽之前的帖子。對,第一個帖就是藍濤歌跟的。但兩次答案不一樣,為什麼?是經過什麼事?還是碰到什麼人?為什麼會突然跑回來跟這張已經快蒙了灰的帖,唐砂心中有太多的疑問。

“看來你認識?”情暮低頭,目光落在沉思中的唐砂身上。

“先告訴我,怎麼突然跑來看這張帖?”唐砂推推眼鏡,蝴蝶鏡片裏,目光湛藍。

“昨天——做了一個夢。”情暮淡道,“夢到她了!”

唐砂自然知道這個她是指誰。

但是情暮在經她催眠之後,已經絕少再夢到她。

隻是在催眠中,情暮緩緩道出了她那荒誕離世之事,而她自己,並不知覺。

第一次催眠時,情暮那種深切到超越軀體界限的悲慟,讓唐砂這種很容易感受到別人精神波動的人也痛苦不堪,催眠中的情暮,無疑更真實,更像個人,會喜、會怒、會怨——卻唯獨,不會哭。

倒仿佛都像是唐砂替她哭掉了,催眠覺醒後,情暮一臉平靜,唐砂雙目通紅。

情暮問她為什麼哭,唐砂說,沒什麼,隻是你將你平常不流露的那麵流露出來了罷了。

現在,情暮又夢到她了。

“為什麼,你這麼安靜?”唐砂眯起眼。

“我已經沒有歇斯底裏的力氣了。”情暮搖頭,靜視著她,“你是不是能替我找到這個藍濤歌?”

“我不但能找到這個人,”唐砂指著那個名字,揚起眉角,“而且還能替你約她出來。”

情暮屏息,可是希翼還來不及展翅,又被唐砂的兩個字給逼了回去。

“但是——”

“但是?”情暮頓時澀然,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她已經恨透了這“但是”二字,每每在以為有轉機的時候,又給她致命一擊。在她尋人的道路上,這兩個字總在扮演荊棘的角色,刺得她遍體鱗傷。

“但是我想她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唐砂搖頭。

“我知道,”情暮緩過心髒被刺痹的痛,“我看到她這是第二次回答我的問題。我要見她。”

唐砂無言。情暮就是因為太冷靜,做的事又太離譜太令人驚疑所以才被以心理有問題的原由送到她這裏來。而事實上,情暮就是這樣冷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