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命點頭。
“我不是因為不愛她才不記得她的嗎?我是因為——你說的原因,所以才一直記不起她來?”飾良直直地看她。
“也許吧!”夙命嘴角含笑。
飾良的眼睛有些溼潤了,她有些悲傷:“可是,我竟然記不起更多。如果我根本就不再愛她,那才是對情暮真正的欺騙。”
“那麼,”夙命輕聲問,“你要回去嗎?”
飾良吸吸鼻子,鄭重地搖頭了:“不,我不回去。”
夙命輕吐了口氣:“為什麼做這樣的決定?”
“你估算錯的東西太多。”飾良的目光已經漸見冷靜了,“第一、我在這個時空生活了多年,並不向往那種封建統治社會,哪怕是坐到了皇後的位置,也不過是被囚禁在深宮裏的一隻金絲雀;第二、錦媛有錦媛的人生,我有我的人生,即使我的前世是她,但是卻左右不了現在的我;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
“什麼?”夙命見她停了下來,不禁催促她道。
飾良想起了剛才情暮從這裏走出去時的情景,心中一陣巨痛。她軟弱地道:“我太嫉妒錦媛,又太氣憤於她。我雖然有一點兒關於錦媛的記憶,但卻認定是她負了情暮。情暮這樣的深情,令人難以置信。我並不是想將她從我的身邊趕走,隻是希望她可以走出錦媛帶給她的曾經。”
“但是從錦媛的身邊走開,就是從你的身邊走開啊!”夙命溫柔地道。
“是啊,”飾良微微笑了,很是憂傷,“所以,她走了!”
“既然她走了,你也走吧。”夙命看著她透過自己的靈魂凝望著那道房門,試探著問。
“不!”飾良搖頭,目光嚴峻,“如果我回去了,錦媛就真的活過來,在情暮離開之後,她怎麼可以一個人活下去?所以我不會跟你走,不管錦媛愛不愛碧喬,我都要她在我的身體裏在我的思想裏去悔恨!”
夙命屏息聽完飾良的話,感歎而道:“看來,你確實是飾良,而不是錦媛!”
“本來就是如此!”飾良抬眼看她,哼了一聲。
“那麼,我也沒有必要再呆在這兒了。”夙命的身形開始變淡,很緩慢很緩慢的。
“你要走了?”飾良傾過身來。對於這個前世素未謀麵的女子,也許是因為曾經麵容很相似,所以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對,”夙命微笑著,此刻已如同晃動在水麵的影子,“雖然不能帶你回去,可是為了報答你,我想還是要讓你看一些東西……”
“看什麼?”飾良爬到床邊伸手抓去,手指卻穿過夙命的手臂。飾良愣住,這才在真實的視覺前麵有一些虛無感。
夙命沒有再說話,但輕輕揮起了手,手指朝空中畫了個繁複的圖,圖文中漸漸溢出光彩,夙命將圖推向飾良,飾良隨即眼前一黑,倒在了床上……
……
“皇上,這件事怎麼辦?”
聲音的來源是一座涼亭。
涼亭外,兩排宮女、兩排太監依次排立,還有三步一哨五步一崗。
涼亭中有一張石桌兩個人,兩個人一站一坐。
站著的身穿官服,是個年紀很輕的人,看起來像是一員武將。
坐著的穿著打眼之極的盤龍黃衫,正是那聲音裏的皇上。這個皇上三十多左右的樣子,滿臉正是威嚴之氣。
“知玉大師現在在哪裏?”
“臣也找不到她。”
“哼!”
“宏國的太子傾幾日後將到達京城,屆時隻怕——”
“若是見不到大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