飾良的震驚?
還是,另一種奇跡?
相遇的最初,即使被施下了符咒,會不會認出相愛的那個人?
可是,奇跡不會出現,因為來的人,根本不是情暮。
是唐砂。
飾良在聽到阿江的聲音的時候也回了頭,但一看到唐砂,兩個人都有些吃驚。
唐砂沒想到會遇上飾良,她隨即看了金一眼,心中立即了然。
她們在製造相逢的機會。
可惜,錯過了時間。
唐砂走過來,並不理會兩個人的目光。尤其是金,很是困惑的樣子。
“你的電話打晚了,情暮已經回到市裏來了。”
飾良不安地看向金,剛才侃侃而談的冷靜已經不翼而飛。
她看到唐砂,便有些緊張,這個人的嘴裏輕易地吐出了情暮的名字,自然到令人害怕。
“那你電話裏怎麼不說?”金淡道。
“我來也一樣,她的許多事都是我經手辦的。”唐砂拿出了一枚章,“情暮的章在這,要簽的文件呢?”
“請問——”飾良插進話來,即使唐砂的目光滲著冷冰的藍,她也迎而上,“情暮現在在哪裏?”
“你找她?”唐砂的聲音有些驚訝,“你不是不要她了嗎?”
飾良的臉色一下子就青了,她低沉下臉來,聚起同樣冰冷的眸光:“那是我和情暮的事,她在哪裏?”
金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飾良在這一刻所表現出來的威懾力她很陌生,但卻出奇地覺得妥帖,金輕輕地笑了。
“你找到她也沒有用。”唐砂突而滑起一個奇異的笑。
“什麼意思?”飾良挑眉。
“你沒有告訴她嗎?”唐砂忽而轉向金,問道。
金歎氣:“我一定要見情暮才簽字,相比於印章,我更喜歡手寫的。你走吧!”
“那好,我回頭告訴情暮,讓她來。”唐砂爽快地應道。
“等等!”飾良按住唐砂,又驚又怒。
“她會告訴你的!”唐砂指了指金,“我走了!”
唐砂來去匆匆卻異常瀟灑,留下的卻是個沉重的話題。
飾良瞪著金:“說吧!”
“飾良,也許你不相信——若是沒見到,我也不會相信!”金又點燃支煙,慢慢吸了幾口,點了點煙灰,緩緩地道,“情暮——不記得你了。”
飾良仍然保持著瞪著金的姿勢,然後忽而笑了:“騙人——”
金的目光不變,甚至帶著一點憐惜。
飾良的笑瞬間就崩塌了。
“真的,”金幽幽地道,“昨天我和藍濤歌去她買下的莊園了,見了她,她不記得你了。”
“你們呢?”飾良木然問。
“還記得,”金看著飾良,“唯獨忘了你。”
“那桂花——”飾良一震。
“她的莊園裏,到處都是桂樹。”
飾良一下就落淚了。
飾良之前應有的寂寞,全數交給了情暮,所以情暮一直寂寞著。
而情暮從來不落的眼淚,又全數交換給了她,由她來流。
“怎麼可能?”飾良擦著淚,不停地。
“怎麼不可能?你也忘記過她啊。”金輕道。
“可是——”飾良無法言語。
可是什麼?可是她忘掉情暮是因為過了一次奈何橋,是因為經了一道輪回?
“其實也不是毫無希望……”金突然又道。
飾良停止了拭淚的動作,抬起淚眼看她。
“她的失憶是唐砂下的暗示罷了。”金微笑,“你可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