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廚房裏找到大的黑塑料袋的同時,她確定了這家主人一般不在家裏用餐,廚具很新,最主要是沒有一丁點的油煙味。
從廚房出來後,雲烈麻利地收拾了客廳裏的髒物,然後注意到沙發的靠背上麵擱著一張照片。她湊上前去看,照片裏是一男一女。女孩就是剛才開門的那位,大概是沒有宿醉的原因所以笑容很陽光,臉色白皙中透著紅潤;而她身邊挽著的男孩的樣子使雲烈幾乎一看就知道這兩個人是姐弟或者兄妹——大概兄妹的可能性要更大些,因為這個男孩比女孩看起來要更成熟,其樣貌用英俊來形容再合適不過。
“兩個人真像!”雲烈似是自言自語地說著,然後用手裏的布把鏡框擦拭幹淨。
等雲烈把客廳裏的東西收拾完,又都打水將地板沙發等處擦淨了以後,雲烈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坐在沙發裏發了會兒呆,看了看時間卻已經臨近中午了。
記得招聘裏有說過,她的工作範圍是洗衣做飯,衛生打掃,那麼現在是到做飯的時間了?
雲烈起身去打開冰箱,裏麵居然全是飲料或是酒,連一個雞蛋都沒有!
關上冰箱,雲烈又開始發愁了。如果她下樓去買菜,萬一她回來的時候又叫不開門怎麼辦?而且看現在那間房內的動靜,完全是一片沉寂。
可是一直坐在這兒也不行,純粹是浪費時間。
雲烈盯著關上的那扇門好一會兒,咬了咬牙,朝它走去。
雲烈將手輕輕地擱在把手上,微微一旋轉,毫無阻礙,門竟沒有鎖,雲烈心中暗罵裏麵的女孩實在太大意,萬一她是個壞人怎麼辦。
打開門後,雲烈又輕輕地將門合上,然後轉身,俯視。
這個房間,沒有床。
不,應該說,這個房間的床位很低,似乎就是在地上鋪上一張大大的大約三四十厘米高的墊子,然後擱上枕頭被子就成了一張床。
因為床低,所以床邊上的櫃子也特別低,幾件黑白色的衣服隨意的放在上麵,衣服下是一堆厚厚的書。和放在地上差不多,很隨意。
雲烈不得不低下她的身子去,看上去,有點像是給床上的人行禮的樣子。
她輕輕地拎起櫃子上的衣服,企圖從中找到她要的東西。
可還沒等她翻完,一隻手冷不了地覆在了她的手上,力道大如鉗子,一下子就夾住了雲烈的手腕,使她忍不住鬆開了手。
衣服掉在了地上,雲烈的心提到了嗓子口。
“你是誰?”床上傳來的聲音依然低沉而沙啞,還帶著一點冷峻。
雲烈猛喘氣,眼睛裏快要掉下眼淚來:“我是誰?是你把我放進來的,你還問我是誰?”
床上的人停頓了一下,然後鬆開了手,坐了起來。
雲烈捂著手腕,然後瞪著床上的人:“敢放我進來,就不要怕我做什麼,到現在才來提防是不是晚了點?”
床上的人未防會聽到如此義正詞嚴的語氣,愣了愣,繼而抬起頭盯著雲烈的這張臉,然後笑了。
雲烈的心很明顯的感到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她回瞪著床上的馬虎女孩,然後伸出手:“我在找你家的鑰匙,我要做飯了,可是沒有菜,我得去買。”
馬虎女孩很快地在櫃子上摸出一串鑰匙,目光也清醒了一些:“我叫淩上,你呢?”
“伊雲烈。”雲烈的聲音突然就小了,“還有,我是來應征你家的女傭的,我——”
“你被錄用了,”淩上一揮手,又從櫃子上的錢包裏摸出一張五十的鈔票遞給雲烈,然後倒在了床上,“我還要繼續睡覺,你做你自己的飯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