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希思來想去想不懂是咋回事,幹脆不想了。
本也不是什麼急這一時的事情,媽媽病好後有的是機會旁敲側擊問。
唐應景就等在醫院樓下,上了車,藍希得空再細看那幾張照片。
女人的第六感是個玄學,有時候準得嚇人。那一瞬間說不清道不明的心驚肉跳,回想起來還有點心裏發涼,藍希無端覺得,說什麼也要把原因刨出來。
照片不大,一寸一寸的看,總算讓她鎖定了目標。
關口前的空地上擠滿了偷渡的與流竄人群,他們摩肩擦踵,毫無目的性地機械地小範圍走動。照片的角落,一名北國男子負手站著,他比周圍人高出一個頭,發色淺淡,給人感覺是冷漠卻又精銳,在呆滯恐慌的環境中顯得格格不入。
北國人……
距離太遠,五官怎麼調也看不清楚,但藍希心中莫名生出一股熟悉感。
熟悉感就是最糟糕的感覺。她知道若為真,這個北國人是誰。
那人身後不遠處停靠著一輛大巴。
是很普通的那種跨國客運大巴,藍希卻思想飛速流轉,回想起開學前夕,厲爵城一反常態的翹班幾日,然後去客運車站見了一個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奇怪的家夥,還非要帶著她去。
那時她戴著耳機,厲爵城突然發狠的嗓音仍清晰落入耳內,他說若再踏入國境一步,誰都別活著回去!也是國境……
是巧合嗎。
彼時從縹緲峰回來沒過多久,她惴惴不安就擔心與那事有關,不過厲爵城什麼也沒說。眼下,照片上出現的北國人疑似是縹緲峰山間遇見的路人……
也是巧合嗎。
兩個跨越時空的巧合同時出現,還是巧合嗎。
藍希閉了閉眼。
山間遇襲當夜,她獨身一人時遇見了沈息淵,沈息淵臨走時叫她不要將見過他的事情告訴別人,她便沒說。選擇說與不說隻在一念之間,之後再想說就來不及了。
她和沈息淵清清白白,心理沒鬼,隻是事情瞞久了養出了鬼。
沈家與厲楚兩家明爭暗鬥多年,怎麼解釋都不對味了。她隻求將這件事帶進墳墓,卻也怕不能如願。
事關安危,厲爵城不可能不徹查。
查出了多少查到了哪裏?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有太多敗露的可能。一旦他發現,遭受槍襲險些喪命的同時,自己妻子與敵對家族的長子有著不清不楚的私下聯絡……
“夫人,您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唐應景從後視鏡內看到藍希臉色不佳,關切問道。
藍希思緒猛然被扯回,怔了怔,道:“唐助,我想問……”她別眼看向窗外,高速路上車輛川流不息,停頓幾秒後笑了下道,“我沒事。問下那個,還要多久到學校?”
她本想打探下縹緲峰事件的進展,開口卻發現無從問起,隻能算了。
唐應景不疑有他:“拐彎過去很快就到了!”
十字路口右拐,隱約已能看見京大宏偉氣派的大門,藍希心情無端地輕鬆了幾分,點頭道謝。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做一個佛係女大學生,隨緣吧。
晚上去隔壁屋串門,沒想到大圓小圓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