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一陣急促的鈴聲將張馳吵醒,他揉了揉眼睛,嘟噥道:“好不容易睡個懶覺,誰這麼缺德,專門擾人美夢呀!”
“哈哈哈,張馳你有福了,美女老師過來看你了。”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抬起頭,看到一個麵容姣好、長發飄逸、身材高挑、冷若冰霜的女孩向他走來,原本狹窄的過道與她僅可盈握的纖腰相比竟然如同寬莊大道。
張馳頓時滿臉疑惑、麵紅耳赤,心裏嘀咕道:“這不是我高三上學期時的英語老師嗎?我怎麼突然回到前世了?我不是成家立業了嗎?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他感覺到頭腦裏亂得象灌滿漿糊一樣,生與死,前世與今生,老與少,讀書與工作,讓他的頭痛欲裂、臉色蒼白、大汗淋漓。
“張馳,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呀!是不是病了,要不要上醫務室看看?”甘利華原本肅穆清冷的臉上飛起了關切的神色,言語中溢出的溫柔象汩汩清泉滋潤著張馳幹涸饑渴的心田。
張馳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訥訥道:“甘老師,我沒事,隻是有點頭疼。”
甘利華伸出晶瑩如玉的纖手在張馳的額頭上放了放,急切地說道:“你還說沒事,都發高燒了。劉凱,你馬上陪張馳到醫務室找醫生看看,看完後回家休息半天,明天中午我再給你補習一下英語。”
張馳記得前世讀高中的時候,他的身體雖然瘦弱,但從來沒有生病感冒過,更沒有頭痛發燒的情況,除了父母車禍雙亡請過幾天假,他基本上沒有落下過一天功課。
“嗯?父母出車禍?那不正好是高三下學期的事嗎?那個時候我正在緊張複習、準備高考,因為這個打擊還攪得悲傷絕望、一蹶不振,現在我竟然提前回來了,那不是說我父母的事情完全可以避免了嗎?”正想拒絕的張馳心思一動,在劉凱的扶持下走出了教室,沿著長長的樓道下到了一樓,向校門口的醫務室走去。
他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回答著劉凱的詢問,一邊梳理著頭腦中有關學生時代的一些信息。
自己是家裏的獨子,父母都沒有工作,在家裏辛苦經營著幾畝菜地,每天天不亮就打理好時新蔬菜擔到附近國營單位的馬路市場去賣,靠每天十塊二十塊的收入供著他考上了寧縣一中。
父母雖然年紀不大,但因為常年累月麵朝黃土背朝天地修理地球,經常冒著嚴寒酷暑在土地裏刨食賺錢,還養了十頭豬,幾窩兔子,辛苦一天回來總是腰酸背痛。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他們皺紋漸起、華發早生,不到四十歲的人看起來起碼有五十歲了。
雖然他們的生活並不寬裕,但因為家裏的負擔比較輕,父母又勤勞樸實,家裏通過省吃儉用在全村建起了第一個二樓小洋房,還買了電視機和收錄機,在村裏也算得上是人人誇讚的和睦家庭。幾年前被村裏評為萬元戶,鎮上還獎了一張單車票,因為父親不會騎,所以轉手將單車賣給別人了。
這時,劉凱帶著他來到了醫務室,穿著大白褂的阿姨象征性地給張馳量了體溫、看了舌苔,隨便問了兩句,見張馳魂不守舍、問東道西,也就緘口不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