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是實話,我要像她這樣歌舞雙絕,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哪怕隻精其中一樣,在現代都要大出風頭,名臊一時了。

這古代美女才女多,青樓名妓也數不勝數:前朝不說,單這北宋就出了蘇小小,王朝雲,李師師,南宋還有梁紅玉……明朝有杜十娘……清朝有陳圓圓,秦淮八豔……個個名垂千古,誰能說她們低賤下流了?

“可惜,自古紅顏多薄命,多是癡心女子負心漢,才豔絕世如魚玄機不過被李億先休後棄,年終二十六;蕙質蘭心,豔藝雙絕如蘇小小不也被阮郎始亂終棄,年不過十八歲,……唉,我都二十有五了,不知何時……”說著歎了口氣,彈起了白居易的《琵琶行》:“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馬客在船 ,舉酒欲飲無管弦 ……十三學得琵琶成,名屬教坊第一部。 曲罷曾教善才服,妝成每被秋娘妒。 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 鈿頭銀篦擊節碎,血色羅裙翻酒汙。 今年歡笑複明年,秋月春風等閑度。 弟走從軍阿姨死,暮去朝來顏色故。 門前冷落鞍馬稀,老大嫁作商人婦。 商人重利輕別離,前月浮梁買茶去。 去來江口守空船,繞船月明江水寒。 夜深忽夢少年事,夢啼妝淚紅闌幹……淒淒不似向前聲 ,滿座重聞皆掩泣 ,座中泣下誰最多 ,江州司馬青衫濕”伴隨著悠揚的琴聲傳來低低的抽泣之聲

廬山真麵目

我被那淒婉悲涼的琴聲和抽泣之聲打動,悄悄抹起了眼淚,比起這些青樓女子我的那點傷感又算得了什麼?

“姑娘你錯了,並不是所有青樓女子的命運都是如此,辟如王朝雲,不是就被東坡先生引為紅顏知己,患難與共,相攜到老嗎?”南宋梁紅玉的結局也不錯,和抗金名將朝世忠生死相隨,不離不棄。

那人輕輕的笑了:“試問世上又有幾個蘇東坡呢?又有幾個青樓女子有王朝雲如此福份呢?,離公子你會願意娶一青樓女子為妾嗎?”

我注意到了,她說的是妾而不是妻,這兩個字的有著天淵之別,她的奢望竟是如此一點點而已,多麼渺小和卑微的願望啊!

在我的眼中王朝雲其實並不是幸福的,她雖被東城先生引為知己,卻並不是唯一,隻不過他眾多妻妾中的一個罷了,在她的眼中卻成了福份。

“怎麼會?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不介意呢?”這是一個多麼好的女子啊,多麼值得被愛的女子啊,我若真是個男人,娶了她又何妨,隻可惜我不是,還心中早有他人,隻怕……可惜……不過我依然回答得斬釘截鐵。

那人又笑了:“離公子還是這般會哄人開心,說說吧你來這青樓到底為何,不說出來,又怎麼知道我會不會幫呢?”

我也笑了,沒有多想她這“還是”兩個字有何含意“也是,還是姑娘大方倒顯得在下扭捏了,事情是這樣的……”我一五一十將原委道了出來

“容我考慮考慮,兩日後再答複公子如何?”

“謝謝”

“離公子可否借你手中折扇一觀?”那人抬起手,指了指我手中的紙扇,這是前年中秋文彩衣姑娘所贈,我一直帶在身邊。

“好”翠兒過來接過紙扇遞了過去

隻見湘簾後那人輕輕的打開紙扇,細細的品玩了起來:“佛語好,人更是美,敢問這位姑娘可是公子的紅顏知已?”

“這……”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還是實話實說: “實不相瞞,我與扇中這位文姑娘隻有一麵之緣”

“一麵之緣?離公子看來很珍惜這把折扇,元符元年到如今都有四個年頭了,這把紙扇還依然完好無缺,難怪這位姑娘會把如此珍貴之物贈予公子了,想來公子倒是個惜花愛物之人”那人輕笑,笑聲中竟多了幾許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