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臉上表情陰晴不定,突然將目光轉向張開顏,惡狠狠地問道:
“臭丫頭,你在給他喝的那碗肉湯裏放了什麼?”
他很清楚張開天的修為,至多隻是存活期中階,在短短時間達到頂階,除非服用了什麼靈丹妙藥,而從張開天進門到現在服用入體的惟一東西,就是那碗肉湯了。
張開顏微微一笑,答道:“我能放什麼,當然是對哥哥的愛心嘍。”
刀疤臉哼了一聲,他當然不相信“愛心”能夠提升靈力這種鬼話,又見張開天勢如瘋虎一般撲了過來,隻得提振精神應戰。
二人都有傷在身,但張開天靈力充沛,刀疤臉經脈受損,一漲一消之間,張開天竟然已扭轉劣勢穩占上風。
再加上張開天運起俠義之拳,掌勢開闔,獨具章法,勝勢加勝勢,不過幾回合,已重重地打了刀疤臉幾拳。
刀疤臉擅長偷襲和以力壓人,再加上地處居室,十分狹窄,不利長兵器的發揮,眼看落在下風,便想著尋機逃走。
張開天當然不給他逃走的機會,招式專以防堵為主,步步占先,隨之狠擊,一拳一拳,又穩又沉,打的刀疤臉呲牙咧嘴,就差哭爹喊娘了。
眼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刀疤臉將牙一咬將心一橫,雙手護著頭頸,腳尖一點,便向洞外竄去。
張開天喝道:“送君一程!”凝聚靈力,登時掌上紅光如火焰暴裂一樣激起尺餘,掌劃半圓,掌勁暴泄而出,重重打在刀疤臉的後心部位。
刀疤臉這一下吃了大虧,“哇”的一聲,一口鮮血狂噴而出,濺得附近到處都是,但他久在江湖上行走,深知機不可失的道理,當下加快腳程,狂奔而去。
張開天深知若被他逃走將會後患無窮,急忙趕了出來,卻見刀疤臉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追趕已然不及了。
張開天隻得返回洞中,張開顏迎了上來,說道:
“終於把強盜打跑了,哥,快來吃飯吧,我都快餓死了。”
張開天臉上並無半點高興的神色,徑直走到張開顏身前,直直問道:
“藥呢?”
張開顏支支吾吾地說道:
“什,什麼藥?”
張開天並不回答,隻是定定地看著她。
張開顏心頭慌亂,知道這件事是無論如何也瞞不過張開天的,隻得說道:
“剛才我放在肉湯裏,給你服下了。”
張開天臉色鐵青,慢慢說道:
“娘親臨終前再三囑咐,要你在十六歲生日那天服藥,現在就這樣用了,你的病怎麼辦?”
張開顏低下頭,過了一會,才說道:
“藥是救命用的,剛才這種情況,它已經救了我一次,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張開天說道:
“但你若在十六歲生日時不能服藥的話,你就會……”
麵對心中疼愛的妹妹,饒是堅韌如鐵的張開天,也難以吐出“死”這個字。
張開顏淺淺笑了笑,她雖然年幼,但卻似乎早已看淡了生死,隻聽她說道:
“隻要我和哥哥快快樂樂的,就算隻有十天時間,也已經足夠了,來,我們先吃東西吧。”
張開天默默坐了下來,舉筷吃飯,雖然擺在麵前的是美味的異豬肉,但他卻好像在嚼蠟一樣,倒是張開顏,吃的有滋有味,更是說說笑笑。
隻聽她說道:
“哥,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我若是不乖了,娘親就會用她的夢筆來畫漂亮的畫讓我看,然後我就不哭鬧了。”
張開天點了點頭。
張開顏說道:
“可是自從娘親走了以後,我就再也沒有看到過那麼漂亮的畫了,你畫給我好不好?”
張開天黯然答道:
“運用夢筆要強大的靈力,我恐怕運用不了。”
張開顏說道:
“你現在已經達到了化靈為光的層次,不如試一試吧,我現在就去把它拿出來。”
看著張開天勉強點頭同意了,張開顏高高興興地放下筷子,奔到另一側的廂洞,不一會兒,捧了一個樣式古樸的木盒子回來,遞到張開天手上。
張開天接過盒子,輕輕摩挲著上邊的花紋,不由想起自己小時候與妹妹依偎在娘親身邊的快樂時光,那個時候,不管是累了,還是餓了,都可以向娘親訴說,讓娘親來解決,自己和妹妹,隻
而這種時光早已遠去,成為夢境中的訖語。
他打開木盒,一隻用七種顏色環繞包圍的彩筆靜靜地躺在盒中,二人登時眼眶濕潤,不約而同都想起了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