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入體中,立刻便運行了開來,片刻之後,張開顏本來如死灰般的麵龐神奇般變得光澤圓潤,本來已經黯淡無光的雙瞳,重又發出燦然的色彩。
“哥……”她看到張開天臉上一幅難以置信的樣子,心中有些忐忑,小心翼翼地問道:“我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妥?”
張開天搖了搖頭,道:
“你的麵色好極了,你的病被這位姐姐給救好了。”
紅衣少女伸手一搭張開顏脈搏,緩緩說道:
“脈象平和,張弛有度,你的心漏病,已然痊愈了。”
“太好了!”張開顏忍不住喜笑出聲,轉身緊緊抱住張開天,頰邊眼淚“撲簌簌”流了下來。
籠罩在頭上十幾年的死亡陰影突然解除,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都是極大的喜慶。
對於張開天來說,也算是完成了一樁心願。
兄妹二人相擁而泣,過了一會,張開天說道:
“顏兒,快謝謝這位姐姐。”
張開顏轉身匍匐在地,正要叩頭,卻被紅衣少女攔了下來:
“不用了,我若是貪圖你的感謝,便不會救你。還有,我有名字,我叫叫湛藍乍現霽初晴。”
飛雪方霽,湛藍晴空乍現,多麼好的一幅清麗美景,也正好配得上眼前的美妙女子。
張開天雖然讀書不多,但聽到這個名字,卻也是毫不猶豫的想起了“美麗”這兩個字。
霽初晴話語雖然客氣,但臉上卻是掩飾不住的落寞,顯然,犧牲這株七色花對她而言也是十分沉重的代價。
張開天忍不住問道:
“恩公,到底七色花對你而言有什麼用,或許我們可以設法補救。”
霽初晴微微笑了笑,顯然,她並不認為張開天有那個能力,又或者她覺得那樣是挾恩圖報,低了格調,隻聽她說道:
“休息一下,便去尋找出口吧,我想回去了。”
張開天見她並沒有接自己的話茬,知道她瞧不起自己,反而激起了他的好勝之心,心中暗自發誓:一定要做一件讓她刮目相看的事。
當下不動聲色地說道:
“恩公一定餓了吧,我這裏有些異豬肉,一起吃吧。”
霽初晴搖了搖頭,說道:
“異豬肉性涼,對修為有害無益,特別是她,大病初愈,絕不能吃。”
“可我沒有其它食物……”
“我有。”霽初晴打斷了張開天的話,從芥子裏取出一隻銀葫蘆,倒出三粒手拇指大小的白色藥丸,分別給了張氏兄妹每人一粒。
張開天接過藥丸,隻覺沉甸甸的,不像是普通食材,就聽霽初晴說道:
“這是用黑蜂蜜與暗靈芝融合提煉而成,叫做玉璣丸,含於口中,運功催化,一丸可供三日飲食,亦對修為大有好處。”
她率先將丸藥放入口中,催動玄功,就見有絲絲白氣從她頭頂散發升起,片刻之後,神采奕奕精神飽滿,顯然,這是一個即補充體力,又提升靈力,更增強修為的一舉三得的過程。
張開天也學著她的樣子,將玉璣丸放入口中,登時,一股異香充盈喉嚨,源源靈力,不停流入丹田之中。
接著,張開天催動靈力,自丹田起,經天脈,運靈力至百會,經地脈,運靈力至四肢百骸,經靈脈,運靈力至腦識,三脈共進,共運周天。
待到藥丸靈力吸收完畢,張開天已經運行了三個周天,不但完全補充了剛才消耗,而且靈力又似乎更加充盈了。
張開顏的情況也和哥哥一樣,她很早以前就由父母親傳授過運行靈力的法門,但由於病體所限,靈力積聚極為艱難。
如今藥到病除,再加上玉璣丸的功效,張開顏的臉上,也難得出現了晶亮的光彩。
三人各運靈力,施展修為法門,一刻之後,體力精神均已恢複。
霽初晴道:“走罷!”
她以芥子為指引,便往棕牛身前的小洞中走去,那小洞僅容一人而過,霽初晴小心翼翼,探步前行。
張開天張開顏兄妹跟在霽初晴身後,正要入小洞,就聽輕輕“哞”的一聲,正是身後的棕牛發出來的。
蠻牛性烈粗暴,經常是一聲大吼,地動山搖,但棕牛的這一聲卻兼有不舍與不安之意,顯然它並不滿意自己身處在這幽深山洞中的處境。
張開天承蒙它載了一程,一同逃脫被踐踏成肉泥的命運,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感情,伸出手去拍了拍它的額頭,一指後方,道:
“多謝你送我們到這裏,回家去吧。”
棕牛似乎聽懂了他的話,但卻並不後退,反而向前擠了進來,直至身子被小洞完全卡住,前進不得,後退不得,隻得發出痛苦的“哞哞”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