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氣也波及到了張開天這邊,張開天隻覺一股寒風當麵逼來,急忙一個側身,將妹妹張開顏擋在了身後。與此同時,範老者也將小書抱在了懷裏,讓他免受黑氣波及。
寒氣剌骨,張開天登時覺得半邊身子冷痛難當,體內靈力隨之流轉,與之抗衡,片刻之後,寒氣消失,身體恢複如常。
要知道他並不是黑袍老者的主攻目標,隻是被黑氣蔓延波及,尚且如此難當,梵雲禪首當其衝,顯然更加難受。
果然,梵雲禪不敢怠慢,手一揚,一柄金光燦燦的寶劍赫然上手,同時喝道:
“六陽耀世!”
如果說剛才的“五陽開元”,隻是以掌代劍震懾邪教的話,那麼這一招“六陽耀世”,才展出他身為雲州晨曦高手,所保命交修數十年的心得。
登時,寶劍散發出六道金色的圓形劍芒,衝擊無盡黑暗!一時之間,黑霧漸散,光明乍現。
圍觀眾人中,有人轟然叫好。
範老者微微點頭,說道:
“以他的年紀,有這樣的修為,著實不易。”
黑袍老者見梵雲禪之招竟然有反攻自身之意,登時大怒,長喝一聲,靈力更迸,黑氣更劇,黑氣之中,更有一條惡龍翻滾,直向梵雲禪噬去。
梵雲禪大驚失色,他剛才使出六陽耀世之招,已經逼近他的極限,此時的他,氣海中靈力翻騰,天地靈三脈疲累欲斷,已經沒有了再發極招相抗的條件。
但對手吞命絕式已然逼近,任誰也不能坐以待斃,梵雲禪長劍一豎,劍指輕劃劍鋒,登時,指尖鮮血“滋”地濺在寶劍之上,寶劍受鮮血一激,金色光芒更加閃耀。
範老者眉頭一皺,輕聲說道:
“祭血禁式?看來這位雲州晨曦的高徒,也是極端之人。”
小書問道:
“爺爺,什麼是祭血禁式?”
範老者未及回答,眼見黑龍已經副近了梵雲禪,眾人舉目先看戰事,就見梵雲禪長劍一舉,金色劍芒削向龍頭,就聽“轟”的一聲,黑氣四散,偌大黑龍已被寶劍一斬兩半。
“好!”場下有人暴聲喝彩,梵雲禪也鬆了一口氣,他此時身體極度虛弱,一個蹌踉,險些摔倒在地。
他急忙用寶劍支住身體,才不致於摔倒。
再看黑袍老者,呆立原地,大口吸氣,胸口劇烈起伏,看起來,短時間內也沒有再進行攻擊的能力了。
場中情勢暫趨穩定。
範老者這才對小書說道:
“所謂祭血禁式,是江湖秘傳的一種戰鬥方法,用自己的鮮血哺育自己的兵器,激發鬥誌,短暫提升戰力。”
張開天說道:
“剛才的情勢,他使出祭血禁式保命,也是人之常情。”
範老者搖了搖頭,說道:
“據我所知,雲州晨曦的武學俱都光明正大,並沒有這種極端之招,一定是他自己偷偷研習,以備不時之需。”
張開天不以為然地說道:
“多學點本領也不是什麼壞事,剛才若非這招禁式,隻怕他已經命喪當場了。”
範老者歎了一口氣,說道:
“對於其它人來說,或許藝多不壓身這句話是對的,但對於雲州晨曦的弟子來說,隻需好好研習‘九陽劍訣’便可終身受用,學一些旁門左道的東西,反而會分散研習主業的注意力,最終得不償失。”
張開天說道:
“聽老者的話,似乎對雲州晨曦和九陽劍訣的事十分熟悉,老者的身份是……”
“哦。”範老者笑道:“我並不是雲州晨曦的人,隻不過和他們有些交情罷了,在雲州地麵上行走,這也是一種自保之道嘛,對了,張小妹似乎對雲州晨曦有所不滿,可不可以告訴老夫是怎麼事,老夫或許可以代為調解一下。”
張開顏見他慈眉善目,正要將自己與哥哥受刀疤臉迫害,被迫背了鄉的事向範老者傾訴,卻在此時,場中情勢又起了變化。
黑袍老者氣息稍順,突然仰天狂笑了起來。
梵雲禪不明何意,問道:
“邪魔歪道,你笑什麼?”
黑袍老者說道:
“你自恃有些修為,又借著雲州晨曦的名頭,便仗勢欺人,今天老夫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也要讓你付出應有的代價。”
他雙臂高舉,喝道:
“末日降臨!”
登時,天空中氣流逆動,兩道漩渦於空中漸漸形成,許多地上的泥沙岩石受到牽引,彙集向空中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