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裏料到,張開顏自從心痛病好後,又得蒙“範老者”傳授‘夜靜思’心法,苦練多日之下,修為已大有進益,此時已經達到存活期中階的水平。
此刻初次上陣,對手又是深仇,張開顏小心翼翼,使出家傳的“俠義之招”,腳步巧妙一側,已欺近了刀疤臉身側,然後雙手向上一舉,重重擊打在刀疤臉下頜。
刀疤臉萬沒想到她意然會有如此奇招,猝不及防,頭腦猛遭新創,腳下一個蹌踉,險些栽倒在地。
張開顏一擊得手,興奮地叫道:
“太好了,我把他打倒了!”
這是她江湖不足的地方,對手雖然倒地,但並沒有失去反抗能力,而自己卻在這邊慶祝起來,若是被對手反戈一擊,那情勢就難以預料了。
刀疤臉雙手撐地,迅速支起身子,想要給予張開顏致命一擊,但就在他蓄勢待發之際,突然咽喉一涼,已被牧小柔用匕首抵住。
“別動,一動要你的命!”
她製住刀疤臉,對向天安說道:
“向司主,咱們談一談吧。”
向天安“哦”了一聲,似乎是漫不經心地撣了撣身上的灰,說道:
“你要怎麼談?”
牧小柔說道:
“大家各退一步,就此罷手好不好?”
“罷手?”向天安遲疑了片刻,抬頭向刀疤臉問道:“你看如何?”
刀疤臉此時性命被製,自然保命為先,慘笑了一下,說道:
“其實想一想,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大的仇怨,不必要搞到非死不可,你若放了我,我保證今後不再找你們的麻煩。”
“好。”牧小柔說道:“那麼就請向司主先行回去,三日之後,我們會放了他。”
“什麼?”刀疤臉大叫道:“你們還要留我三日?告訴你們,太差的房子我可住不慣!”
張開顏叫道:
“小柔你別和他廢話,這種人多留一天都是禍害,一刀殺了他算了!”
“別別別!”刀疤臉心中想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說道:“三天就三天,我住,再差的房子我都住。”
牧小柔說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先回寨中了。”
她向張開天點了點頭,示意他隨自己先回寨中,查傷治療,就在眾人腳步挪動之際,就聽向天安冷冷說道:
“你們說的倒是熱鬧……”
眾人心中陡然一沉,不知又將產生何種變故,就聽向天安接著說道:
“本司主答應了嗎?”
眾人的目光都瞧著他。
向天安對刀疤臉說道:
“你極力鼓動我來對付這張的小子,說什麼玷汙了我的聲譽,如今又說沒什麼仇怨,你是拿我當傻子嗎?”
刀疤臉急忙陪笑道:
“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不那樣說能活命嗎?”
向天安哈哈一笑,說道:
“像你這種人,活在世上有什麼用。你放心,你要對付他們的遺願,我會在你死後替你完成的。”
他突然手腕一揚,一道寒光直襲刀疤臉咽喉,準確的說,是打在了牧小柔的匕首沿上。
匕首無聲無息地切入了刀疤臉的咽喉,鮮血像標槍一樣“哧”地衝了出來。
刀疤臉雙手捂著咽喉,嘶聲說道:
“你……你好狠!”
向天安哈哈一笑,說道:
“你以為本司主是一枚令人操控發泄私欲的棋子?又或者正為你腦子好而沾沾自喜?那本堂主就給你上最後一課在江湖上,誰都有腦子,隻有實力才能決定一切!”
他說的也許是至理明言,但刀疤臉卻已經聽不到了,他捂著喉嚨倦縮在地上,已沒有了氣息,看起來像是一隻風幹了的老鼠。
麵對此情此景,張開天不再多言,振奮靈力,準備決死一搏。
卻見向天安緩緩走了過來,拖起刀疤臉的屍體,轉身就走。
諸人不明所以,以為他還有後招,卻見他的身影越走越遠,最後居然消失不見了。
“他,他是什麼意思?”張開顏愕然問道。
牧小柔搖了搖頭,目光轉向張開天。
張開天一邊想,一邊說道:
“他要殺我們可以說是輕而易舉,之所以現在不動手,不過是想把破壞和約的罪名強加在我們頭上,然後再堂堂正正地將寨子一舉剿滅罷了。”
二女吃了一驚。
張開顏憤慨地說道:“這世上怎麼會有用心如此險惡的人?現在該怎麼辦?”
張開天說道:“能夠製約住向天安的人,隻有梵雲禪,但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