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呢喃之聲,夾雜在琴音之中,更顯得豔麗荼蘼,小白衣雖然精通水戰劍法,但在心性方麵的修為一般,被聲音吸引,也不由自主地放棄了運功抵抗,也緩緩站起身來,隨著淩芳菲,一起手舞足蹈起來。
玉虛子修行的是道家流派,定力較強,但眼見戰友沉迷,心中卻不由焦急起來,心知淩芳菲小白衣若不能及時醒轉,再繼續這樣跳下去,必會筋疲力竭而死。
他心憂外事,自身防衛便有減弱,魔音乘虛而入,使他心神狂跳,眼神也漸漸渙散起來。
場中隻有一人,不受魔音所侵,他雖然外表看起來普普通通,但內心卻是無比強大,他既有夢筆心法之凝神固誌所保護,又蒙梵老太太傳授清咒,玉純月傳授金剛伏魔經,三法相加,心誌極強,非花夫人的小小魔音,已難撼其誌。
但他也僅僅是不受所侵而已,並沒有好的破解之法,眼見淩芳菲小白衣玉虛子三人均受魔音震動,心中亦是惶急起來。
就在無計可施之時,他忽然想起,無相峰眾僧在經堂吟誦伏魔經,有壓製魔音之效,此時吟誦此經,必定也有奇效。
當下吟道:
“金剛般若,能破壞一切戲論妄執,而不為所壞……”
剛正之音,以靈力傳導,鋪天蓋地震懾邪魔歪念,立刻便將魔音壓住。
非花夫人本來琴意正濃,被佛音反製之下,琴弦反震,將非花夫人手指劃傷,鮮血盈盈,登時沾紅琴弦。
琴音一停,擾亂心神之力便有所消退,玉虛子定力較強,首先清醒,立刻將淩芳菲小白衣拉停了下來。
淩芳菲小白衣對視一眼,眼神之中,盡是迷茫之意,喃喃問道:
“剛才發生了何事?”
玉虛子說道;
“你們受琴音所惑,若不是張開天及時以正音相抗,就要力竭狂舞而死。”
麗州無佛門,所以在場眾人都不知道張開天吟誦的,就是在雲州地界鼎鼎大名的金剛伏魔經。
非花夫人杏眼一眯,盯著張開天,冷冷問道:
“你這是什麼武功?”
張開天說道:
“佛門至典,金剛伏魔經!”
“佛門?”非花夫人歪著腦袋想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
“從未聽過,想必是成立在哪個窮鄉僻壤的小門小派吧!”
張開天心道,在雲州,佛法昌盛,無相峰更是盛極一時,哪裏是什麼小門派?
卻聽非花夫人說道:
“也罷,本來今日打算讓你們死在溫柔鄉裏就算了,但你既然以邪門歪道來對抗本夫人的琴音,那本夫人也就不客氣了!看我離魂曲!”
她手指一斜,將指上鮮血均勻抹在琴弦之上,同時,口誦密咒,激發琴體與鮮血相合。
那琴受了血激,雪白琴體登時變得血紅,輕輕一拔,聲音震懾心魄。
玉虛子道:
“不好,張開天小心!”
張開天擺了擺手,道:
“你們都到我身後去。”
他踏前兩步,獨對非花夫人。就見非花夫人將本來豎著的琴橫置肩頭,喝道:
“離魂曲!終極之恨!”
天在這一瞬間,忽然暗了下來,天空中的靈力球散發出的光芒,也在琴力作用之下,變昨十分黯淡。同時,麗邊河水受琴音引導,發出聲竭力嘶的慘吼,而場中飛砂走石,一片慘紅景象之中,無數骷髏圖案浮現。
她的招數雖然主攻方向是張開天及身後三人,但由於這招威力實在太過強大,她的身後,數名剛剛受傷的劍婢離的太近,琴音入體之後,立時引爆,使得血肉滿天!
而忠義堂的那幾名殺手,雖然逃的很遠,但仍受到波及,紛紛發出痛苦的嚎叫。
司徒定寧溫柔修為較高,又用心防護,所以才沒有受傷。
張開天心知此招曆害,不敢怠慢,雙掌一凜,喝道:
“俠體回元!”
雙掌極光,不求攻敵,先形成一個防護罩,罩住自己及身後眾人。
血霧慘淡,將極光包含之中,重壓之下,極光登時破碎,血霧繼續前衝,張開天首當其衝,身子猛地向後一傾,一口鮮血狂吼而出,胸腹之間已受重傷。
淩芳菲叫道:
“張開天!”
張開天擺了擺手,忍痛道:
“快走!呃!”
他真氣湧動,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想走?”非花夫人輕笑一聲,再提元力,喝道:
“離魂曲!末日之仇!”
登時,無邊血霧再次濤天,血霧之中,無數鬼魅撲天蓋地殺來,這些鬼魅雖是靈體,但卻擁有無邊煞氣,一但沾上,活體化為骷髏,鮮血成為屍水。
淩芳菲見狀,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