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氣氛,一時十分尷尬,小輩們誰也不敢插言,就連平素大大咧咧的張開顏玉瓔珞都閉上了嘴。
梵霄長了歎了一口氣,說道:
“夢兒,你二娘說的是肺腑之言,就算你娘在世,關切之情也不過如此,我們言盡於此,你再細細想一下吧。”
梵璃夢站起身來,瞧了張開天一眼,一言不發,轉入後堂去了。
但場中多人分明看清,她的眼角似有晶瑩。
逍遙客踏前一步,說道:
“此番能從書庫中得知七彩玲瓏玉的下落,俠尊已感銘雲州盛情,不敢再勞煩璃夢掌門親自相助,取玉之事,我們俠尊自行承擔就是,開天,向老掌門及林長老梵堂主辭行吧。”
張開天瞧著梵璃夢消失的方向,心中酸楚,竟聽不見眾人的對話了,直到逍遙客扯了扯他的衣袖,才回過神來,說道:
“是,逍遙所言,正是我的意思,那我們就此告辭了。”
梵霄說道:
“微兒南華,代掌門送一下張公子吧。”
一行人收拾行裝,來到十方亭外。市鎮繁華拋在身後,而其時天色陰沉,西風蕭瑟,說不出的淒涼景象。
林微兒說道:
“江湖不改,山高水長,諸位對雲州晨曦的款款之情我等將永遠銘記在心,他日相見不知何時,便讓我以這杯水酒,表達對諸位的泉泉之情吧。”
她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諸人也拿起麵前酒,各自仰脖。
張開天走到南華子身前,緩緩說道:
“南華兄,看顧鹿上客的重任,就勞煩你了。”
南華子微微一笑,道:
“此乃吾平生所願,何勞張兄托付。”
“好。”張開天點了點頭,轉身對玉純月說道:
“佛者有何打算?”
玉純月說道:
“返回無相峰,繼續重建曆程。”
張開天說道:
“好,那就祝三位一路順風。”
玉青燈麵帶微笑,道:
“張大哥,後會有期。”
玉瓔珞拉著張開顏的手,說道:
“師父,開顏姐姐,見麵沒幾天又要分開了。”
張開顏笑道:
“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過幾天等我們的靈力球高懸天空時,你們可以來觀禮嘛。”
製作靈力球之事,耗時耗力,且未必能成,但這樣一件艱巨的事,在張開顏的口中說出來,卻似乎十分輕鬆,好像指日可待似的。
這便是張開顏的特點,她的簡單快樂能讓人忘記憂愁,覺得生活特別美好。
玉瓔珞笑道:
“好,那我就數著日子,等你們的邀請函了。”
諸人依依分別,林微兒南華子返回十方亭,佛音三人向北方而走,餘下俠尊四人繼續商議。
張開顏問道:
“哥,逍遙,下一步我們應該怎麼做?”
張開天說道:
“眼下既然已經知道了七彩玲瓏玉的動向,我想將尋玉與築陣之事分頭進行,我開顏赴山海交彙處尋玉,而逍遙小柔你們返回俠尊,就地築陣。”
張開顏生性好動,聽到這番話,急忙舉手,道:“我讚成!”
逍遙客搖了搖頭,說道:
“雖然老太太的手劄之中並沒有明說七彩玲瓏玉是什麼樣子,但從她最後放棄取玉可以說明,此玉的獲取難度必定極大,所以我們我們一起前去比較合適,最起碼互相也有一個照應。”
牧小柔說道:
“不錯,若是沒有玉,就算築成了陣,也是毫無用處。又何必讓逍遙勞心勞力的做那或許無用之事呢?”
二人相處越久,愈感彼此情投意合,此時心靈相通,相視一笑,牽住了彼此的手。
張開顏撇了撇嘴,說道:
“那那那,不說別的事,就憑我和哥是單身,一路上你們這樣你恩我愛的,那我可受不了,不如你們去,我自己回俠尊去。”
牧小柔笑道:
“傻丫頭,你的南風不是去修行醫術了麼,待他學成歸來,你們便是一對神仙眷侶,到時候又何愁沒有郎情妾意呢?”
兩人嘻嘻哈哈,卻見張開天正色說道:
“此番我答應璃夢,交割慎武堂,個中原委隻有你清楚,若是你不回去主持大局,以小白衣和路無憂持家守成的性格,隻怕不但難以完成交割,更會因此與學無止境和雲州晨曦交惡,那就得不償失了。”
逍遙客哈哈一笑,說道:
“不錯,你說持家守成這四個字,真是太貼切了,自從他們到山寨來了之後,我將財務與庶務交付他們,很多事就不用我操心,特別是小白衣,打點山寨上下井井有條,真是一名人才,不過開顏可能會有點不適應,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