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兒大驚失色,道:
“三哥,你這是作甚?”
梵雲禪說道:
“剛才你已經說的很清楚,張開天圖謀不軌,設法將掌門殺害了!”
林微兒愕然道:
“我何時說過這番話,明明是張開天與璃夢舍身互救,才至掌門身體被魔盒吸收……”
“夠了!”梵雲禪說道:“不管實際情況如何,眼下張開天身體虛弱,正是除去他的大好時機,此機轉瞬即逝,一定要抓住機會。”
這一下,連梵意禪都不解了,說道:
“張開天是友非敵,咱們更是同盟,七哥你這是……”
梵雲禪冷笑兩聲,說道:
“友?俠尊自成立以來,雖是標榜仁義道德,實際上潛心發展,意欲稱霸武林,且不看這幾年來江湖上的風向標,都已轉向俠尊,雲州晨曦的武林霸主地位,早已名存實亡。”
林微兒梵意禪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深深的驚懼。
林微兒說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
梵雲禪說道:
“一山不容二虎,等到俠尊再次發展壯大,恐怕到時候就沒有我們的立錘之地了,惟今之計,不如早早將之除去。”
梵意禪默不作聲。梵雲禪舉起長劍,便要剌落,就聽林微兒嗆聲說道:
“你這樣做,璃夢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梵雲禪說道:
“璃夢自上任以來,少有建樹,而雲州晨曦的地盤則多被蠶食,事實已經證明,她並不適合當雲州晨曦的掌門。”
林微兒說道:
“但她如今並未遜位,你還得聽命於她!”
梵雲禪微微一笑,說道:
“如今她身在何處?既已消失,那我便事急從權了!”
他長劍早已舉起,此時順勢剌下,張開天當然不願坐以待斃,但他此時力空氣竭,根本無法反抗,隻來得及將身子一偏。
就聽“哧”地一聲,長劍剌中張開天肩頭,從另外一側穿過,鮮血亦隨劍勢四濺到各處。
梵雲禪“哼”了一聲,說道:
“引頸就戮,我還可以給你一個痛快,苦苦掙紮又是何必?”
他用腳踏住張開天的肩膀,將血淋淋的長劍抽了出來,提著,再次向張開天的咽喉剌下。
張開天身子無法動彈,隻得閉目待死。
恰在此時,張開天身後,那隻吸納了梵璃夢的盒子突然劇烈地震動起來,迸發出強烈的白光,就如同剛才湮沒梵璃夢時一模一樣。
梵雲禪一驚之下,長劍懸停在空中,此時,一道白光從盒中逸出,擊打在梵雲禪的手腕上,長劍登時落地。
梵雲禪一時受挫,捂著手腕急腿兩步,喝道:
“什麼東西!”
白光落地,旋即散去光華,卻是剛剛消失於盒中的梵璃夢。
隻見她渾身上下白光晶瑩,與剛才脫力的樣子大相徑庭,特別是雙目之中蘊含的神采,遠比平時更強,顯然,剛才在盒中,她必定擁了一凡利好的奇遇。
她的目光,緩緩在眾人身上掃了一遍,最後落在倒地的張開天身上。
張開天的肩頭,鮮血仍在不停流淌,已經浸透了半片衣衫,而他自己,已無力療傷。
梵璃夢見狀,踏步上前,輕輕摁住張開天的肩膀,將一股療傷靈力傳了過去。
張開天受到外力支撐,精神為之一振,旋即盤膝療傷。
梵璃夢又走到林微兒身前,握住了她的手。
林微兒隻感到一股緩慢而又綿綿不絕的靈力從梵璃夢的手上傳來,令自己早已接近枯竭的靈力之內又充盈滿了能量。
隻是這種靈力,寬博綿和,與梵璃夢那種純潔淩厲又大不相同,倒好像是從張開天的身上傳過來的。
這就奇怪了,張開天的靈力,為什麼又到了梵璃夢的身上?這一定與那件樣子古怪威能更加古怪的盒子有關。
而在場中,梵雲禪默默拾起地上的長劍,雖然他行凶之事被梵璃夢撞破並阻止,但他卻並不驚惶,反而試圖勸梵璃夢繼續行事:
“璃夢,此時不借機除去張開天,恐怕以後就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梵璃夢已替林微兒灌注了不少靈力,此時鬆開了手,轉身說道:
“你的理由,我已經聽到了,我現在要問你,我們雲州晨曦的立派宗旨是什麼?”
梵雲禪眉頭一皺,心中想道,這是要考我?當下答道:
“祖上留下遺訓,凡雲州晨曦弟子,必須遵從仁義禮智信五大條規,凡不仁不義不禮不智不信之事,皆斷不可為!”
梵璃夢說道:
“此時殺害張開天,五條皆犯,你要我如何認同你的行為?”
張開天氣虛血弱,無力反抗,殺之不仁。
他為救梵璃夢犧牲自己靈力,若恩將仇報殺之,是為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