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玉柔說道:
“好了,既然這位老先生執意要去交州,我便將幻陣屬性稍作改動,由雙向不可通行改為單向可以通行,你們要去交州,便由得你們。”
她靈指一點,幻陣微微一閃,便重新恢複了穩定。
繞指柔淡淡說道;
“道路已開,各位請吧。”
教諭者“哼”了一聲,踏步而行,一眾人穿過幻陣,義無反顧地進入交州去了。
明月先生歎道:
“天作孽,尤可違,自作孽,不可活,人類往往就是這樣。”
他或許由教諭者的言行中想到了自己的過去,所以有感而發。
張開天說道:
“好了,我們走吧。”
諸人沿著山交彙之徑繼續前行,不多時,便來到了此前自在行者駐守靈力陣之處。
張開天捏土為爐,取紙為香,於自在行者圓寂之處,悼思懷念。
霽初晴與他並肩而立,此時問道:
“自在行者並非由你所殺,為何你的負罪感卻似乎一日重似一日了。”
張開天歎了口氣,說道:
“前輩雖非我親手所殺,但蒼茫亦是為了助我,他殺與我自己動手,又有什麼分別?不僅我今日要祭祀,日後若有機會,每年此時,都會安排專人前來祭祀。”
霽初晴說道:
“一方麵要堅定不移追尋心中的大義,另一方麵,卻又要為其中的不可避免的犧牲而內心不安,人生,還真是矛盾啊。”
張開天轉頭瞧了她一眼,說道:
“你這些天說話的語氣都不同了,平時你沒有這麼多感慨的。”
霽初晴微微一笑,說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著玉柔姐姐久了,說話自然而然就成這樣了。”
兩人共同向麗玉柔望去,就見麗玉柔在方圓之地踱步而行,時而抬頭仰望,時而閉目沉思。
霽初晴走上前去,道:
“姐姐,你在看什麼呢?”
麗玉柔說道:
“我在研習先天們布下的靈力陣。”
張開顏心生好奇,不由問道:
“靈力陣破去已久,前輩還能研習?”
麗玉柔微微一笑,說道:
“實物的陣法是否存在,對我而言並無區別,我觀察的,是陣法中所蘊含的氣。陣法雖散,氣息尚存,沿著氣的脈絡,便能查探出陣法的運行規律。”
霽初晴說道:
“姐姐可有什麼心得?”
麗玉柔說道:
“此陣雖然玄妙,但將陣眼附著於人身,陣破既人死,這種設定卻是十分殘忍,看來布陣者也是一位極端之人。”
張開天心中一動,說道:
“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移開陣眼,讓守陣者不再陣破身死?”
自在行者之死,一直讓他耿耿於懷,一有機會,便想著要破解這種注定的輪回。
麗玉柔想了一下,說道:
“辦法倒是有,但會大大提升破陣的難度,這在靈力陣本就極難破解的前提之下,可能會增加已方的傷亡,似乎有些不太明智。”
張開天沉默,霽初晴說道:
“姐姐你還是多費心!他的性格就是這樣,恐怕難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