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指柔笑道:
“好逸惡勞,雖是貶義之詞,但亦是人之天性,大夥兒一路奔波十分辛苦,有這種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守祠叟道:
“我無所謂,暗無天日的地下祠堂,群怪環伺的交州邊境,這些更加險惡的地方我都呆過,何況是這裏,有吃有住,比那些地方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麗玉柔轉向明月先生,道:
“歸真,你呢?”
明月先生本來沉默地坐著,聽到自己的名字,不由呆了一呆,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道:
“我?”
麗玉柔說道:
“不錯,這是事關大夥兒福祉的大事,你在雲州居住的時間長,最了解這裏的人文地理江湖形勢,有什麼見解,不妨直說。”
明月先生看著她鼓勵的目光,心中的顧慮一下子就消除了不少,說道:
“此地沃野千裏,又四通八達,本來是適宜發展之地,隻是……”
繞指柔說道:
“吞吞吐吐,不似你的本性,有話不妨直說。”
明月先生說道:
“隻因此地缺水,又與末日聖傳相鄰,無論是自然還是人居環境,均十分險惡,所以江湖雖大,卻無人願意在此安家。”
人,無水不活,又趨吉避凶,兩者共同作用之下,便使這座雲東渡成了一座空城。
淩芳菲說道:
“我們一路走來,經過許多末日聖傳的地界,他們雖然有自己的信仰,但似乎並沒有多強的攻擊性。再者,此地空置已久,他們也並沒有越界之舉,可見毗鄰其側,並沒有多大危害。”
她頓了一頓,接著說道:
“就算有威脅,我們麗州這些人都是百戰之士,也不懼威脅!”
一路上她都十分沮喪,此時此刻一番言論,慷慨激昂,才算是有了當年自信颯爽的芳菲主人影子。
麗玉柔嘉許地點了點頭,說道:
“不錯,接著說下去。”
淩芳菲說道;
“至於水源,雖然地表無水,但地下未必無水,我想花些時間慢慢去查,一定會找到水源的。”
玉虛子接口說道:
“芳菲說的對,我會全力協助她找到水源。”
麗玉柔點了點頭,說道:
“那此事就交由你們去辦。除此之外,這些設施是屬於雲州晨曦的,我們今後要用,理應有個交接才是。秋羅,去將那位梵公子請來。”
他們本在麗玉柔的居室內用餐。片刻之後,梵意禪推門而入,道:
“各位吃的可好,喚在下前來,不知有何吩咐?”
麗玉柔請梵意禪入座,然後說道:
“多謝梵公子盛情,使我們暫時有了容身之地。”
梵意禪笑道:
“張公子的朋友,便是我們的客人,夫人不必客氣。”
她的年紀,稱之‘夫人’並不為過,隻是梵意禪不知,麗玉柔至今單身,並不是誰的夫人。
剪秋羅正要糾正,卻被麗玉柔眼神製止。
麗玉柔說道:
“梵公子客氣了,我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還忘公子能夠通融商量。”
梵意禪笑道:
“夫人才是客氣,有話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