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思,是讓繞指柔帶上守祠叟,畢竟二人相伴日久,若道無情,卻也有情。
繞指柔微微一笑,說道:
“不用了吧,我與歸真二人結伴出遊,一路上互相照應,風花雪月,豈不美哉?若是再多一人同行,味同嚼蠟,卻是一點興致都沒有了。”
她這話,更是剌激了苦等一旁的守祠叟,他當時雖然沒有發作,但在埋頭吃了幾口飯之後,卻突然說道:
“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去了!”
說完,也不等諸人反應,自顧自的就摔門而出了。
麗玉柔瞧著他的背影,對繞指柔說道:
“指柔,他的心意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又是何苦呢?”
繞指柔長長打了一個哈欠,說道:
“這是我的私事,玉柔你就不要費心了。”
麗玉柔微微一笑,說道:
“是,不過是一時多嘴罷了,以後不說了。”
到了第二天,眾人分頭行事。
繞指柔明月先生前去十方亭與梵璃夢交涉。
淩芳菲玉虛子去四周尋找水源。
守祠叟呆在雲東渡生悶氣。
而張開天霽初晴張開顏麗玉柔剪秋羅五人則結伴北上,去找處一居士,商借玉海九輪盤。
寒山,地處極幽之處,位於群山環抱之中,加之人跡罕至,所以道路難尋。
好在張開天有梵璃夢相贈的雲州地理圖,眾人依圖而行,經過數日跋涉,終於來到了寒山腳下。
就見山門之處,怪石林立,一麵石壁之上,有人以巨力刻下繁體的“寒山”二字。
山門之內,一道石階沿著陡峭的山路鋪就,其遠端深入白雲之中,不見終點。
麗玉柔躍身下牛,立於山門之前,對餘眾說道:
“此情此景,活脫脫便是一幅詩中描寫的畫卷一樣。”
她雖有啟發,但張開天霽初晴張開顏均是少讀書之輩,卻是不能應答,剪秋羅說道:
“小姐又想起了哪句古詩?”
麗玉柔笑道:
“說了幾次,你就是不聽,從今往後叫我夫人。”
剪秋羅笑了笑,說道:
“小姐,你知道的,我年紀大了,一時之間哪能改得了口呢?”
麗玉柔拿她也是無可奈何,說道:
“隨你的便吧。”
眾人沿著石階而上,未走幾步,剪秋羅又道:
“剛才小姐似要吟詩,如今卻為何不說了?”
麗玉柔說道:
“詩要訴與知音聽,你們都不懂詩,我也沒有興致了。”
霽初晴說道:
“我們都是江湖中人,平素與刀槍劍戟藥物毒物打交道慣了,難懂姐姐的風花雪月。”
麗玉柔微微一笑,說道:
“哦?是嗎,那麼你們很快就能見到你們感興趣的東西了。”
眾人不解她是何意,張開顏詢問,麗玉柔不答,隻是邁步繼續前行,走了不多一會,就聽一陣刀劍交擊之聲從上方傳來,聽起來,似乎有人在練劍。
原來麗玉柔的修為要比其它人更勝一籌,她的聽力也要略強於其它人,早就聽出了這裏的動靜,隻是這寒山本屬孤寒之地,是誰有此興致,在此練劍?
眾人再次踏步而上,映入眼前的,一是處寬闊約有數尺的平台,平台之上,一片蒼茫,正有一男一女兩道俊美身影縱橫穿梭情劍相織,留下滿天身形劍影。
眾人駐足而觀,就見女子長劍靈動身法飄逸,在方圓之地跳躍奔行,尋覓對手破綻。
而男子則身形如嶽似淵,身形極少大幅移動,他手中的長劍或封或閉,或格可擋,招式十分簡單,但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候擋住女子的攻勢,令其無功而返。
看得出,男子的武功修為要比女子高上很多,因為他的注意力並不集中,甚至還朝張開天的這邊笑了一笑,點了點頭。
他就是在破除靈力陣後自擊一掌,如今在寒山養傷的俠尊右軍師,同時也是寒山七友之末的筆蒼茫。
另一人不消多說,正是陪著筆蒼茫到這裏來療傷的沈孤雁。
筆蒼茫已經發現了張開天等人的到來,而沈孤雁卻還懵然未知,她一向做事比較認真,特別是在練劍的時候,正可謂是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她圍繞著筆蒼茫不停轉圈,著力尋找著筆蒼茫防守上的破綻。
突然,當她轉到筆蒼茫身子右側的時候,發現他的長劍還在左側,右肋下留下了一個好大的空當,想是筆蒼茫與自己對抗良久,加之氣血尚虛,回身已顯不及。
這可是一個十分難得的機會,沈孤雁輕輕一呼,長劍入內剌去,這一劍雖然用力極輕,劍速卻是極快她當然不願意傷了筆蒼茫,但卻極力要求一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