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春秋眉頭一揚,說道:
“你說這番話,有何憑據?”
麗玉柔未及回答,忽聽一人答道:
“玉柔前輩見多識廣,她的論斷,大夥兒還宜多聽為妙。”
此人的聲音大夥兒都熟悉,正是俠尊掌門張開天趕到了。
他的身後,一群人隨後而來,分別是,霽初晴張開顏筆蒼茫剪秋羅以及沈孤雁。
眾人都是相熟,彼此見了禮,張開天又略微做了介紹,眾人這才明了了麗玉柔與霽初晴之間的關係。
玉純月說道:
“原來玉柔前輩是來自麗州,依前輩之見,這兩隻魔卵是何來曆,應該如何處置?”
麗玉柔並不回答,而是反問道:
“各位比我先來數日,對這魔卵認識如何?”
“這……”玉純月看了任春秋一眼,說道:“我與任先生都曾經細細查探過魔卵四周,也曾經互相交換過意見,我們一致認為,此卵之中,必定蘊含著威力巨大的魔物,一但破卵而出,將會給雲州生靈帶來破大的危害。任先生?”
任春秋點了點頭,說道:
“不錯,魔物汙化了四周的土地,似乎從在從土地中汲取能量,一但破卵而出,後果難以估量,所以我們通過反複磋商,決定乘著魔卵尚未成功孵化之時先行擊破,以絕後患。”
麗玉柔又轉向處一居士等人,問道:
“各位的意見是否和他們一樣?”
處一居士道:
“佛者之言與老友所談,正與我們的意見相合。”
麗玉柔點了點頭,說道:
“各位的意見我已清楚,請允許我先查探一番,再給各位答複。”
她輕身一躍,已來到蟲卵邊上,細細端詳著蟲卵。
她能夠淩空飛行,張開天筆蒼茫二人便不能做到,他二人雖然也躍到了與麗玉柔平行的位置,但總要用一隻手或腳勾著崖壁,才能穩得住身形不使之下墜。
張開天這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物體,就見它的外部是一層厚厚的絨狀物,表麵並不幹爽,有許多粘液從絨毛的頂端分泌出來,或隨風飄飛,或滴落在地。
絨狀物的裏麵,是許多連通在一起的管道,似乎有東西在流動,料想是在為那怪物輸送著能量,而蟲卵的內核從外麵並不能看透,隻能看到它一鼓一收,像是心髒一般在律動。
筆蒼茫心中想道,這是“法邪雙體”的獨特伎倆,外麵這一層絨衣,其實就是他們的保護罩,不但可以扭曲身體穿過狹窄的靈力罩縫隙,更是可以汲取來自外部的力量,助他們早日破繭。
剛才任春秋等人若是繼續對它們開展攻擊,它們便可以借助外力,早日破繭。
那麼要不要挑破這一層關係呢?
雖然雙體與自己同屬魔類,但並沒有什麼交情,算起來,倒是魔尊的手下蝴蝶君與自己交清匪淺。
再者,如果自己鼓動大夥兒向魔卵攻擊,若是被有識之士看破,反倒陷自己於不利。
多言無利,不如緘默。於是他便緊緊閉上了嘴。
三人在空中盤旋半日,張開天問道:
“前輩,究竟應該如何處理?”
麗玉柔說道:
“個中端倪,一試便知,你輕擊魔卵一掌試試。”
張開天聞言,右掌聚力,輕輕拍在魔卵之上。
說是輕擊,但他本有除魔衛道之心,這一掌,其實也有碎石之力,但力道傳出,就見絨毛輕輕擺動,竟將他的勁力全部吸入到管道之中,正似泥牛入海,霎時不見蹤跡。
麗玉柔微微一笑,道:
“你現在明白了?從外部攻擊它,隻會讓它發育的更快,這也就是它身為魔物,卻不知躲藏,一味施放光華,引人前來的緣故。”
一番論斷,令張開天折服筆蒼茫欽佩。張開天問道:
“既是如此,該如何區處?”
麗玉柔說道:
“待返回地麵再說。”
三人落到地上,張開顏說道:
“剛才你們的談話,我們在下麵都已經聽見了,現在就說該怎麼辦吧?”
此時,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麗玉柔身上,麗玉柔說道:
“魔卵到此,必定是身負使命,急欲破繭,我們若是一味施加外力攻擊於它,便是中了它的奸計。如今而言最好的辦法,便是用一道陣法將之封鎖起來,以冰霜寒氣將它的動能減到最低。”
話音剛落,就聽天空一陣暴裂之聲傳來,竟然有一道渾厚勁氣,從懸掛著的黑繭之中直擊而出,徑向麗玉柔頭頂擊來!